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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初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緩緩點頭:“再等等,到午時即可。”
沐清再忍不得,終於直白地開口:“君上準備如何取維谷,不能告知一二嗎?”
此言一出,那些將校也期待地望向白初宜,顯然,他們也十分疑惑。
白初宜卻不看他們,默默地轉身,走到山崖邊,望向戒備森嚴的維谷關城。
“天府之地……千里金城……誰知道維谷之名始於何時?”白初宜的聲音空靈飄忽,獨不見一貫的清冷。
所有的將領都下意識地搖頭,唯有易洛與沐清沒有,但是,兩人的表現截然不同,易洛的神色平靜,彷彿並未聽到她的問題,而沐清在思索片刻後,臉色霎時蒼白。
他想起來了!
“進退維谷,坐困圍城!”沐清低喃,最後一絲血色也從唇上褪去。
*****
鍾皓從一早就在城牆上看著東嵐大營。眼見著士卒、騎兵有序地離營、遠去,直到營地全空,維谷守軍都困惑不已,鍾皓自然也是,便從城牆上用吊籃放下幾個斥侯去察看情況。
將近一個時辰後,一個斥侯身負重傷地倒在城下,好不容易透過吊籃上來,見到鍾皓只說了一個字:“玉……”跟著就嚥氣了。
很顯然,東嵐軍的戒備很嚴,這讓鍾皓更加不安,幾名請戰的參將都被他一通斥喝:“追擊?你怎麼知道紫華君不是盼著我們出關追擊呢?我們的任務是守維谷!丟了維谷,再多的首虜也不算軍功!”
事實便是如此。白初宜說鍾皓是良將,半點都沒有錯。
東嵐軍如此詭異的行動令鍾皓始終覺得有陰謀,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紫華君想做什麼。
總不會是撤軍了吧?
儘管鍾皓十二分地希望是如此,但是,他很清醒地知道,可能性不到萬分之一。
那麼她想如何呢?
雨勢並不大,雨水順著鐵甲流下,陣陣寒意刺入肌膚。
已是仲秋了。
顫抖了一下,鍾皓不敢再繼續淋雨,轉身走下城牆。
進了自己在城樓的臨時居處,幾個參將也在,都是剛被鍾皓訓斥過的,有些無精打采。鍾皓沒好氣地道:“幹什麼?本將說錯了嗎?你們有空在這兒發愣,不如想想紫華君想做什麼!”
參將羅曄是鍾皓的親信,比別人好一些,便隨口接了一句:“咱們要是能猜中紫華君想做什麼,就不會只是參將了!”
其他人附和地點頭,鍾皓一邊用幹巾擦掉身上的雨水,一邊斷然地教訓眾人:“胡扯!紫華君也是人!安陸永寒不就在濱海平原困住她了嗎?”
聽了這話,羅曄撇嘴,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另一名參將就嘆了口氣,道:“將軍,那會兒紫華君才十一歲,又不是主帥,能和現在比嗎?再說,那位永寒殿下也是屬狐狸的,向來詭計多端。即便是他,當時,不是還被紫華君與東嵐現在的王耍了一通嗎?”這一次大家不只是點頭附和了,而小聲地說著自己的見解。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東嵐撤軍不會那麼簡單,但是,沒有了近面咫尺的敵軍,大家的心神還是不由自主地鬆懈下來,畢竟這幾天,東嵐軍的強攻讓每個人腦袋裡的弦都繃緊到了極點。
鍾皓沉下臉,扔掉帕子,冷言:“我是讓你們想紫華君想怎麼對付維谷,不是讓你回憶她白初宜的功績!”
眾人連忙噤聲,不敢再放肆。
羅曄見主將的臉色愈加陰沉,連忙沒話找話地開口:“末將愚昧,實在想不出紫華君還能有什麼辦法呀!維谷關城固若金湯,我軍不出戰,只是固守,她能怎麼攻?”
鍾皓冷哼:“洛城一戰,慶王以土填封城門,本以為穩操勝券,不是被她一把火活活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