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個頭發,把我插在頭髮裡不就行了麼。”髮簪說。

“可是我不會……”兔為難了。

“我會。”髮簪說完就自己飛到兔的頭髮上。

兔感到長長的頭髮被分組,拉伸,曲捲……最後,髮簪看準位置,牢牢地插入兔的頭髮裡,不動了,也不說話了。

兔開始返回屋去,遠遠就看見,橘黃的燈光已經在等待了。

“快去吃飯吧,你餓壞了吧,主人在等你呢。”小魚兒說,把兔帶到飯廳,自己又退出去了。

飯廳很大,中央是一張很大的圓餐桌,椅子整齊地圍了一圈。一個男人坐在桌子的一端,身上已經換成了居家服,是一套粉綠色的卡通衫。

他就是今天早上撫mo我頭髮的人麼?兔不敢看他的臉,也不希望撫mo頭髮的人是他。因為從一踏進飯廳開始,就感到一股讓人無法抵擋的威嚴壓迫著,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很不自在,無法輕鬆,也不願意流露內心的情感。

簡單的幾句問候,禮貌的作答之後,兩個人都默默地吃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坐得這麼遠,說句話也確實有點不太方便嘛。總之,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得既無趣又無味。

回到自己的房間,兔總算舒了口氣。

“他在看你。”兔把髮簪摘下來,髮簪就調皮地說話了。

“呃,是麼?我可不敢看他。”兔似乎不願意談論這個人,“我洗白白去了,你乖乖地呆在這裡哦。”

“你要洗白白?你要看自己的身體?”髮簪驚訝地說。

“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為什麼大驚小怪的呀?”兔不解地問。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看自己的身體比較好,不如我們出去吹吹風!”髮簪說。

兔的心又糾結了,為什麼不能看自己的身體?到底看不看好呢?她一時左右為難,也決定不了。

這個時候,小魚兒來了,說“主人請你到書房。”

“這麼晚?”兔問。

“那麼……是不去麼?”小魚兒試探著說。

“去,去,這就過去。”兔回答。

小魚兒很快就把兔帶到雨的書房門口了,又很禮貌地退下了。

兔呆呆地站在書房門口,不知道怎麼辦。敲門?不敲門?敲?不敲……她終於明白,其實自己並不想來這裡。

“為什麼不進來?”門忽然被拉開,雨已經出現在兔的眼前了。他的聲音雖好聽,可是兔始終不敢看他,甚至有點怕他,這樣子怎麼能拿到族譜啊,真要命!

雨見兔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裡不動,就湊過臉去,低頭要看她的表情。

“你在想什麼呢?”雨輕輕地問。

兔驚嚇得後退幾步,瞪大眼睛,說不出話。

“你……我嚇到你了麼?”雨顯然也感到很意外。

氣氛一時變得異常尷尬,整個房子只剩下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了。嘀嗒!嘀嗒!好像還有古老的鐘在偷笑的聲音。

“呃,不是,不是的……”兔搖頭否認。

“要不我們改日再聊吧。”

“呃,不用改日,現在就聊。”一想到族譜,兔只好改口了,還擠出一點笑容。

“那就進來吧!”他轉身進去了,兔也跟著進去了。

整個書房瀰漫著一股木材和紙卷的氣味,讓人心靈沉靜。兔一眼就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個畫框,裡面是一張小學生的作業紙,題目是《我的媽媽》一筆一劃,認真地寫道:

我有一個媽媽。媽媽是一個好媽媽,我愛媽媽,媽媽愛我,我是媽媽的好孩子。署名是:lan羽,一年級四班,2020年5月9日。

“這是你寫的?”兔問,目光始終捨不得離開這些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