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同時撲上去。

杜春分給她倆弄一下圍巾,露出小嘴,「平平和安安越來越好看了。」

姐妹倆高興了,去臥室找小美。

邵甜兒坐在地上吭哧吭哧換新鞋。

杜春分服氣,「戴上新圍巾和新帽子還不夠?」

小孩搖了搖頭,摸著軟乎乎的棉花,「暖和。」

杜春分無奈地蹲下去給她穿鞋。

邵耀宗把信遞給她,把孩子的鞋拿出去晾曬。

杜春分跟到院裡:「看完啥感想?」

邵耀宗終於知道正常的親情關係什麼樣。真正的親人沒有索取,有的只是關心惦記。

杜二壯跟在杜春分身邊不過五年,幾次信中都擔心她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遠離故土,受盡欺負。他上戰場九死一生,他父母從沒問過危不危險?從沒說過,家裡現在有錢了,太危險就轉業。

從來沒有!

邵耀宗想了想:「寄五斤核桃。寄多了得以為咱們這兒遍地核桃。」

杜春分莫名覺得這話耳熟,聽到隔壁小嬰兒的笑聲,恍然大悟,蔡母說過。

「聽你的,二十三就寄。」

杜春分把信和東西寄出去,部隊的年味重了。

邵耀宗反而愈發忙碌。

早上加了早訓,晚上還不回來。

直到二十六這天,邵耀宗才從部隊回來。

杜春分懷疑換別的團頂上去。

「你們這幾天忙啥呢?」杜春分想起部隊的紀律,「挑可以說的說。」

邵耀宗脫掉身上髒兮兮的大襖,道:「沿線轉一圈,保證這邊的人過個安穩的春節。」

到處一片銀裝素裹,壓根不能行車,杜春分不禁問:「走著去的?」

邵耀宗點了點頭,換雙杜春分之前給他買的棉鞋,舒服的喟嘆一聲,「真暖和。中午吃什麼?」

「烤爐上有紅薯,你先吃點墊墊。下午炸饊子。」

饊子這東西在淮河以北很常見。

邵耀宗小時候沒吃過,在部隊有次出差的時候吃過,芝麻香面香濃濃的油香,簡直滿口香。至今仍記憶猶新。

邵耀宗:「聽說炸那東西特費油?」

油票買菜籽油,這個油可以用來盤炸饊子的麵條。豬肉票買肥豬肉,熬出的油正好可以用來炸。

杜春分:「大的費油。我打算炸小的細的,像我巴掌那麼大。」

「那麼細不會碎?

杜春分雖然不是白案師傅,但煎炒烹炸中「炸」不可少。炸饊子最重要的是火候,炸的時間短費油,饊子吃起來跟喝油一樣。炸時間長,有可能微微發苦。

火候這點她有把握,杜春分有自信做好。

本想讓隔壁的蔡母幫她夾炸好的饊子,邵耀宗既然回來,就不用勞煩人家。

午飯是白菜粉絲湯。

這次的粉絲是副食廠買的。她得留著力氣準備年貨,沒心情做那小東西。

飯畢,杜春分就把案板移到堂屋,用烤爐燒熱油。杜春分盤饊子,邵耀宗拿著筷子坐在旁邊等著夾。

四個小孩早把去年過年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炸饊子對她們而言很稀奇,一個個也不出去,一會兒聞聞生面,一會兒往油鍋裡瞅瞅。

邵耀宗擔心熱油濺出來傷著他們,作勢要揍她們。

這點小小的威脅對甜兒沒用。得杜春分收拾她。

杜春分:「邵甜兒,再打圈轉,做好了我就擱衣櫃上。」

「娘不吃啊?」甜兒歪著小腦袋問。

杜春分笑道:「娘不饞。」

甜兒蔫了。

平平拉住她的手。姐妹四個躲臥室裡。

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