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和趙政委佩服,換成他們可忍不住。

近在咫尺啊。

趙政委:「那您說的小事是指什麼事?」

這事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前年年底,杜春分託師長給她爹送一包核桃和松子。松子那東西杜局也沒吃過,穩妥起見拿著核桃去寧陽軍區。

軍區首長只當杜局擔心「紅袖章」再圍公安局的時候他無力抵抗,所以跟他這個一把手搞好關係。

即便他不知道杜局是黑是白,屆時也會派兵維穩。杜局沒必要多此一舉。然而像杜局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還帶著禮物過去。

首長對杜局的印象非常不錯。

過年期間杜局吃了松子,發現味道十分不錯。正好他一個人閒的難受,沒有親戚沒有朋友,就試著往軍區撥個電話。得知首長沒敢回家過年,估計怕兵變,杜局立即帶著松子和一盤棋找他下棋。

杜局見多識廣,吃過牛排喝過咖啡,吃過小米粥啃過窩窩頭,可以跟首長聊窯洞裡的事,也可以給他介紹十里洋行的風情。

倆人又沒利益衝突,杜局從不主動聊工作,首長不用為難,所以很喜歡跟他聊天。

起初幾次杜局打電話,後來是首長找他。偶爾回家來市區首長還會去杜局家坐坐。發現家中只有他一人,還勸杜局找個伴兒。

雖然平均一個半月聚一次,也足夠倆人從陌生到熟稔,再到朋友

今年開春,蘇聯殺了邊防兵,杜局打電話關心,首長難得在電話中發火——罵鄰國。杜局安安靜靜的聽完,週末抽空去部隊。

有些話不能跟下屬說,不能跟上面抱怨,也不敢跟家人說。杜局當過兵打過仗,搞了多年情報,嘴很嚴,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杜局等他說完,因為不知道蘇聯的情況,就從自身找原因。邊防兵太相信鄰國,疏忽大意是其一,殊不知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其二就是這幾年搞革命,部隊從上到下都很鬆懈。

雖然現在號召全軍練兵,寧陽軍區在首長眼皮子底下不敢不聽,邊防軍不一定。

山高皇帝遠。

首長陷入深思,啥也沒說。

杜局知道就算他本人抽不開身,也會派人下去突擊檢查。

郭師長和趙政委跟杜局的交情還不足矣讓他把這一年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杜局胡謅道:「聽局裡的人說,上面可能會派人突查邊防部隊。」

師長心中一凜,慌忙問:「什麼時候?」

「不清楚。不過不可能是最近。」

趙政委問:「有什麼依據沒有?」

杜局:「上面三月底才提倡練兵,下達到各個部隊也得四月初。這才兩個月,能練出什麼效果?再說了,寧陽軍區那麼多部隊,光排突查的時間表,以及選調突查的人員,也得安排一兩個月。」

郭師長算算時間,查到這邊最快也得到秋。

趙政委不禁問:「我們這邊也查?」

杜局把餌丟擲去,能不能釣上來魚他也不能保證,他又不在水底,「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知道的說了。行了,走了。」

「走?」邵耀宗不禁拔高聲音。

杜局笑道:「你管飯?」

邵耀宗的臉又熱了。他倒是想,可沒法跟別人解釋。

杜局往西邊看去。

師長道:「今天不巧是週末。小杜和孩子應該都在家。」

邵耀宗點頭:「都在家。去我們家必須從陳月娥家經過。」轉向杜局:「您——要不還是下次吧?」

杜局笑著問:「我是誰?」

邵耀宗愣了一瞬間,反應過來,侷促不安,張了張口:「杜——」

趙政委朝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