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的聲音傳進來。

杜春分好奇:「誰呀?」說出來忍不住朝外看去,只能看到她爹。隨後就看到她爹往西邊去。那個在門口喊他的人應該是在他前面,「邵耀宗,睡了沒?」

「快了!」

這幾天邵耀宗很累,飯後舒服的犯困,強打起精神洗漱後就鑽被窩裡。

「剛剛有人來找爹,有沒有聽出是誰?」

牆壁太厚,邵耀宗迷迷糊糊的啥也沒聽見。

「沒有!你們也早點睡。明天再學。」

杜春分回身轉向孫瑾。

孫瑾問兒子:「明天再學好不好?明天媽媽哪都不去。」

小孩輕微點一下頭,收起自己的小本子遞給甜兒。

孫瑾:「讓甜兒幫你收著?」

小孩又點一下頭。

「那就收著吧。家裡還有。」孫瑾把手遞給他,小孩拉住,「跟幾個姐姐和你杜姨說晚安。」

「晚安。」

杜春分笑道:「毛蛋越來越懂事了。明天見。」隨後轉向幾個閨女,「你們呢?」

安安:「畫畫好有意思。娘,我想再畫一會兒。」

「那我去洗臉刷牙。我洗好換你們。明天起早點,咱們去洗澡。」

邊防師家屬區沒澡堂子,每年冬天每次洗澡都很遭罪。

杜春分聽王金氏說這裡有洗澡堂子,裡面特暖和,毛蛋那麼弱的身體進去都不會凍感冒,就一直想帶閨女去洗澡。

安安不禁問:「王奶奶說的那種澡堂子嗎?」

杜春分:「是的。還可以洗頭。」

甜兒好奇地問:「娘,為什麼早上去?」

「你王奶奶說早上人少,水特別乾淨。明早毛蛋的爸可能也帶他去。」

小美不禁說:「一塊啊?那多難為情。」

杜春分無語又想笑:「當時是男女分開,像公廁那樣。」

「那還好,那還好。娘,快去吧。我們一會兒就睡。」

幾個孩子大了,知道自己倒熱水洗腳,杜春分就沒管她們。

躺在暖暖的被窩裡,杜春分猛地坐起來。

邵耀宗被她驚醒:「媳婦兒,不困咱就運動運動。」

「運動個鬼!我終於知道誰找老杜。」

邵耀宗睜開一隻眼等她說。

「你們首長。」

邵耀宗睜開雙眼,接著又閉上。

「你知道?」

邵耀宗:「我早該猜到了。爹在這邊就跟他熟。這大晚上的除了他,誰敢叫爹出去。」

「所以戰區首長家就在南邊?」

邵耀宗:「他兒子女兒在市區,他和妻子常年在這邊。」

「也是佩服你槍法的那些人說的?」

邵耀宗「嗯」一聲,眼皮又開始打架,「不困?」

還沒到八點,杜春分不困。

坐著沒有躺著暖和,杜春分便躺下:「明天你問問他找老杜幹啥。」

「他倆一個在部隊一個在地方,幾乎沒什麼交集,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指不定找他下棋。」

邵耀宗猜對一半。

除了找杜局下棋,還讓杜局幫他分析分析首都的局勢。

他是旁觀者,可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杜局離開首都多年,這幾年甚少跟那邊聯絡,他所知道的情況多來自報紙。

好在從報紙上分析情報這種事他以前也沒少幹。

杜局邊看報紙邊下棋,兩盤棋下完,也得出結論,雖然老帥掌權,另一派日漸式微。可有一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形勢不明,不如按兵不動。

首長也是這樣認為的。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