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跟邵耀宗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看起來只有五歲的孩子居然七歲了。

「嬸子,這個核桃好。有人跟我說吃什麼補什麼。吃核桃補腦,松子油多補身體。每天吃一點,這個冬天過去應該能好點。」

金氏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但中聽,「那我以後每天給他吃點。」頓了頓,「我在這兒不打擾你們吧?」

杜春分:「不打擾。您別怪我只顧收拾東西就行。」

金氏接道:「得收拾收拾。」

杜春分沒收拾臥室,先去廚房把她爹買的油鹽醬醋和她帶回來的歸置好。

邵耀宗也沒閒著,在最南邊牆上砸幾個釘,然後接一根很長的繩子,一邊拴在釘子上,一邊拴在屋簷下的石柱上。

看著這房子,邵耀宗好奇:「嬸子,這房子不是咱們部隊蓋的吧?」

王金氏道:「不是。以前的老房子。別看二十多年了,聽說好幾層磚頭,牆特別厚。關上門在屋裡說話,在走廊下都聽不清。屋頂也好,也不知道裡面放的什麼。修一次年都不用擔心漏水。」

邵耀宗欣喜,太好了,總算不用擔心在臥室聊天,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我就說要是咱們部隊蓋的,不可能讓屋簷伸出來,廊簷底下還打兩個水泥石柱撐著。這太浪費了。」

王金氏剛搬過來的時候也被這氣派的房子驚得不輕,「是呀。我以前還以為咱們人民的軍隊墮落了。」

杜春分:「不會的。即便有也是個別人。這種情況很難避免。畢竟不可能每個人都清正廉潔。」

這麼簡單的道理,金氏也懂,見杜春分把米麵之類的都放櫃子裡,好心勸她:「你該把櫥櫃搬堂屋裡。這邊還沒開始冷。等過些天下大雪,出來都能把人懂僵。弄去堂屋,做飯的時候就不用過來了。」

以前在邊防師,杜春分也打算把櫥櫃移堂屋。等到開春暖和,不需要烤火,再在廚房點個爐子。

然而那邊的房子雖然足夠寬,但南北進深不多。

如果那邊深四米,這邊至少有五米五。

那邊的廚房也很矮小,她醃的菜準備的乾貨也沒法放廚房。糟魚、鹹菜罈子堆在堂屋,再把櫥櫃弄過去,就沒法坐下吃飯了。

杜春分:「這是老杜放的。他不懂,等會兒我就跟邵耀宗抬過去。」

邵耀宗聞言過來。

王金氏先一步過去幫他們開堂屋門。

杜春分見她這麼積極,小聲說:「這個小老太太蠻好的。」

邵耀宗小聲說:「要是個不省事的,王旅長也不會讓她帶孩子。」

杜春分想想很有道理,她若是陳月娥那種人,也不可能在自己有幾個孩子的情況下還養王旅長。

「嬸子,你歇著吧。我們自己來就行了。」杜春分大聲說。

金氏道:「動起來暖和。」看到他倆出來,提醒道:「小心,有臺階。」眼角餘光看到五個小孩擠在牆角,也不知道聊什麼,小毛蛋乖乖地聽,「毛蛋居然願意跟甜兒她們玩兒。」

杜春分順嘴問:「他不愛跟人玩嗎?」

王金氏長嘆一口氣。

杜春分被她嘆的心裡咯噔一下,就聽到金氏說:「這孩子小的時候跟他姥姥姥爺。那老兩口可能覺得毛蛋身子骨弱,那話咋說,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慣的喲,我剛來的時候都不敢大聲說話。

「以前我們村地主家的少爺也沒這麼嬌氣。我當時就想,這可咋領。我得回去。我那侄子就說,想怎麼領怎麼領。他們哥幾個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沒見餓死。這孩子不可能一輩子不見風,一直讓長輩抱著。

「我領夭折了,也是這孩子的命。你還別說,我在屋裡待不住,知道不該帶他出去,也忍不住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