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吃粥就白菜。咱們吃飯的時候再燉雞。」

「那早上不就吃不上了?」

杜春分點頭:「本來就做好留你吃的。」

杜局不由地朝幾個孫女的臥室方向看去。

邵耀宗:「她們不敢有意見。」

杜春分冷聲道:「敢吭聲我再餓她們三頓。」

杜局聞言莫名想笑:「我什麼也沒說,你可別沖我。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以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練習慣了,杜局三天不動彈渾身不舒服,睡覺都睡不踏實。年三十和年初一窩在家裡兩天,今天再不活動,晚上頂多睡五個小時就得醒。

杜春分知道她爹,在她家陪孩子練半小時都不帶大喘氣:「別走太遠。粥好了我就炒菜。」

杜局:「知道。」出來看到廂房門關著,猶豫片刻,走到窗戶邊輕輕敲幾下。

「誰呀?」

安安睡在裡面,她最先聽到,小聲問:「是不是爹啊?」

「是我。你們算計你爹,你爹還在生你們的氣。你娘快做好飯了。別說我說的。」杜局說完就走。

頭暈眼花不想動彈的四個小孩立馬精神抖擻的爬起來,三兩下穿好衣服就拿著痰盂去公廁。回來不需要杜春分提醒唸叨,倒水的倒水,刷牙的刷牙。

總共頂多十分鐘。

邵耀宗忍不住跟杜春分分享,小聲說:「要擱以往至少得磨嘰二十分鐘。」

「別理她們。」杜春分道。

四個小丫頭太過分,邵耀宗跟她們說話也是用幸災樂禍的語氣。

這樣的邵耀宗讓人恨得牙癢癢。

然而四個小孩,皮如邵甜兒也不敢反唇相譏。

看到杜春分把煮粥的鍋端下來,甜兒立馬把炒菜的鍋遞過去。

平平端來盛油的小盆,安安遞來鍋鏟,小美拿著鹽在一旁候著。

邵耀宗樂嗆著了,故意問:「幹嘛呢你們?」

四姐妹異口同聲:「我們跟娘學做菜。」

邵耀宗以為聽錯了。

杜春分很意外:「你們不是不吃也不做?」

甜兒:「那時候小不懂事。」

杜春分:「一夜長大了?」

甜兒點頭:「就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咳!」

邵耀宗連忙別過臉去。

甜兒不禁問:「爹笑啥?」

「這句詩裡的梨花不是真梨花,是比喻。」邵耀宗頭疼,「你們的語文是不是數學老師教的?」

甜兒:「我也是比喻。」

小美輕咳一聲。

甜兒立即說:「娘,教教我們吧。」

杜春分:「以後再闖了禍,我不做你們的飯,你們好自己做?」

甜兒下意識想點頭,點到一半話咽回去:「我們想做給娘吃啊。」

小美跟著說:「是呀。娘天天做給我們吃,那麼辛苦,也該我們孝順娘了。」

邵耀宗又險些笑嗆,「只孝順娘?」

「還有爹。」甜兒立即說。

邵耀宗:「你們眼裡終於有我這個爹了。」

甜兒微微搖頭:「爹,你一直在我們心裡。」

邵耀宗嗤笑一聲,問道:「我傻嗎?」

要擱以往,甜兒會毫不猶豫地說,你很傻。傻的錢被人騙光,還幫人家找理由。

這個節骨眼上給邵甜兒個膽子她也不敢:「爹不傻,我傻。」

邵耀宗抬抬手,出去笑痛快。

甜兒的臉黑了:「有這麼好笑嗎?」

杜春分不由得看她。

甜兒立馬說:「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