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兒溢位,好聞的厲害……

像是新鮮花瓣之類的……

可問題是,這大冬天的,怎麼可能有新鮮的花瓣兒?!

珊珊正是想問,遙遙遠遠的一片喧鬧聲……

花鼓合著嗩吶聲的調兒揚的老高老高……

瞅著這該拜的也是拜完了,旁邊的喜婆子趕緊是扯出蓋頭,分外麻溜的趕緊當頭蓋了上去……

頓時,眼前的那人轉成了一片昏紅……

想問,終是沒能再開口……

……

一聲鞭炮,庭前,戛然而止……

“迎新娘子嘍~~!”

……

五味哭了,哭的稀里嘩啦,那大大咧咧口口唸叨著‘唯銀子與小命兒不可負’的五味喝醉了酒,鬧著嚷著抱著旁人哭的稀里嘩啦……

若是那每天穿著件‘死人袍子’四處瞎晃悠著還當自己是‘神’的‘笨蛋’徒弟那也就算了,最起碼他丁五味就是輸,也輸是輸的有個較頭……

可這好好的珊珊,怎地就讓葉麟這堆兒臭牛糞給奪了去呢?!

五味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啊……

……

這太子大婚,按照王族的規矩,婚堂直接設在了王宮,從這城東到王宮,到底是不短的一截兒路……

老長的一段路,還是雪地路滑,又擠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儀仗本就又行的慢……

總歸是拖沓的讓人心煩……

沒人注意到的角落,那一道淡到幾乎與這雪地融為一體的白色人影就這麼靜靜的望著……

無能為力的望著……

轎中的那道大紅的倩影……

銀白色的天地之間,一紅一白,終是,相錯,相離……

……

臨安,北城門口

趙羽也是一個猛然間才發現身邊跟著的那人竟的攸地不見了蹤影,急差人四下尋覓無果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北城門……

果不出其然,一路急追到了北門口,正正是追上了那一身白衣之人……

一人,一馬,就那麼默默無聲地照著城外行著……

趙羽趕緊是氣喘吁吁的追了上去……

“龍兒,龍兒,你,真的要走?”

聽得背後的呼聲,那人腳下的步子驟然一頓,卻是慢慢轉了身,慢慢垂了眸,默默點了頭,“嗯……”

“龍兒,留下好不好?”,趙羽試圖開口勸著,“萬一白姑娘她……”

“小羽哥,你錯了……”

天佑抬頭,正正對上了趙羽那黑黝黝的瞳孔,半晌,這才緩緩開口道了……

“在這個錯誤到近乎瘋狂的世界裡,是不存在所謂的‘奇蹟’……”

“一切,皆有因果,皆有定論……就像這咱們倆關於這葉麟的事兒,若非是兒時結了怨,哪兒來的現在跟個世仇似的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天佑苦笑,“同樣,咱們這回輸的一塌糊塗吶……”

“小的時候,有父王母后在前面護著我……後來,國破了,是趙伯伯保我逃出昇天……再後來,到了天山,有師傅他老人家小羽哥你們慣著我……再再後來吶~……”

天佑突然舒展了雙臂,像那長期以來的壓抑終於是瞬間消失了似的坦然長舒一笑,“跟著下了山哎~,到了這臨安,就有你趙家幫我鋪平了前路,到了前線軍營,還有作為主帥的白將軍幫著頂著罩著……”

“小羽哥,我覺得吶……我,很沒用……”

趙羽突然沉默了……

一如這沉默著銀白色的冰天雪地,沉默的讓人……冷,有點兒冷……

那邊上百無聊賴踢踏著腳掌的馬兒,約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