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同這虎精分道揚鑣,再往後就各安天命吧!

它食人無數,至少從一個人的角度看,被人殺了也不冤枉。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密林中充滿了潮溼的味道。但許仙的身旁卻是乾燥無比,太陽之力對於除溼還是有莫大的作用的。

許仙推推身邊的虎精,命它趕緊上路。只是真到去找的時候,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的多。

那一個地方是許仙路過無數次的,只因藤蔓遮蔽,根本沒有發現這裡有一個洞窟。今日得了這頭虎精指點,許仙才發現這裡地方。

許仙便準備潛進去,聽聽他們都說什麼。一則是免傷無辜,二則是聽二賊所言,裡面還有他們捉來的路人,到時候若被他們當作人質,更是麻煩,還要想辦法先解救出來才是。至於那群賊人,自然是殺個乾淨,免得落到官府手中又出什麼變故。

善者不一定心慈手軟,卻有一句話叫“勇者必狠”,許仙的善從來就不是軟弱屈從的善,反而常懷著“雖萬人吾往矣”的勇氣。誅奸除惡,就在今日。

許仙剛走沒幾步,那虎精就攔在他面前。許仙這才發現,地上設著一個繩環陷阱,作為極為隱蔽,仔細看去,繩索的一邊還連著銅鈴,若是踏中,就算是無事,也必然觸發警報。許仙不禁汗顏,向巨虎做了個道謝的手勢,避過陷阱,向洞裡探去。

洞穴深處,一道暗河流過,兩邊都是鍾乳。黑暗中一道天光灑落在一片石臺上,幾個獵戶打扮的男人圍坐在石臺上,中間是一堆財物,彷彿在商議什麼。

身邊的石柱上拴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身上臉上滿是髒汙。而另一邊的石柱上還拴著幾隻獵犬,正對著那女人虎視眈眈,一看便是嘗過人肉滋味的。但那女人卻只是茫然的睜大眼睛,似乎對於身邊的一切已經毫無反應。

其中一大鬍子喝問道:“老五和老六到底是怎麼死的?”

“當然是被大蟲吃的啊,你沒去看嗎?那兩個笨蛋踩在獸夾上,血腥味引來了大蟲,剛好我們多分點。還有,這妞你們也玩膩,又不能賣,也歸我好了”

那大鬍子頓時作色道:“老九你胡說八道,我們都是幹這行,怎麼可能兩個人一起踩中獸夾,分明是有人搞鬼。你說,他媽的是不是你乾的。”

而後幾個人頓時雜七雜八的爭執起來。而這時身邊的獵犬卻突然狂吠起來,一群人立刻息聲,拿起了身邊的武器凝神傾聽,果然聽見黑暗的洞穴裡傳來了一陣異響,彷彿嬰兒的啼哭。

哭聲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明明像是哭聲,卻偏偏帶著一股喜意。他們已經放開了獵犬,平日裡見了熊瞎子也敢衝上去的山犬,此時竟然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黑暗的洞窟,詭異的哭聲,幾個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卻都感覺流下一陣冷汗。虧心事做的多了,終究是怕鬼的。

“是什麼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一聲大吼,卻只在這洞窟中來來回回的迴盪,變得和那聲音一樣的虛渺詭異。那大吼的人先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住了,而那啼哭聲竟然也隱沒了。

無邊的寂靜中,“大鬍子”突然感覺頭頂落下一滴水滴,在這樣的鐘乳洞中,滴水本是最尋常的事,那人卻立刻覺得不對,因為那水滴竟然是熱的。用手一摸還有些黏黏的。彷彿,彷彿是唾液。詭異的嬰兒啼哭聲突然在他們頭頂響起。

那人猛地抬頭,卻只見一個毛茸茸的黑影落在他臉上,一雙利爪抓向他的頭頂。那人反而放下心來,他見了這東西的體型,知道這一抓最多也就是在臉上留下幾道血痕而已。

這個思慮剛從腦海滑過,他的天靈蓋就掀了起來,那爪子在他的腦子裡胡亂的攪和了幾下,送進嘴裡,卻正是那一隻長著鬼臉的小猴兒,此刻吧唧著雷公嘴,彷彿在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