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想接近她,看看她的生活,不知不覺,陷進去的是自己。

“我父親去了美國養老,傅家也定居澳洲不會再回來。”

“可我已經結婚了。”

宋昂的眼裡終於有了落寞,像是光亮一點一點熄滅,只剩幽深的潭水,深不見底。

“很晚了。”快十點,程天籟不客氣的提醒。

宋昂點頭,“我洗個澡就走。”

洗澡?

這畫風不對啊!

“毛巾你有麼?新拖鞋呢?陸唯的洗髮水只有這一種?”

沒有沒有沒有!程天籟想吐血,不情不願的把嶄新的毛巾拖鞋摔向宋昂的臉。

浴室的門上有半塊玻璃,做了工藝處理,朦朦朧朧透出暖黃的光,熱氣爬滿厚厚一層,水花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貓爪撓在心頭。

程天籟不自覺的想象浴室內的畫面,直到——

“俏俏!”

停水了。

她已致電物業,很確定的告訴浴室裡的人,“小區裡有根水管爆了,緊急搶修中,你洗完了嗎?可不可以出來?”

滿身肥皂泡,一頭的洗髮水,黏黏糊糊的讓他出來?

對宋昂這種有輕度潔癖的人來說,不如去死。

程天籟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宋昂的習慣她是知道的,一套衣服從不穿兩天,指甲永遠休整利索不超過指尖,正偷樂,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幹嘛不穿衣服!!”

宋昂不置可否,低頭看了看自己,胯間一條淡藍色的浴巾鬆鬆圍著,長度到膝,浴巾的圖案是一隻粉色長鼻象,而象鼻子正好橫在宋昂的胯間,程天籟除了膈應,還有一點……紅臉。

“我給了你毛巾,拿我的幹嘛?”她怒瞪的雙眼被宋昂一掃,立刻丟盔棄甲,上下游離不知往哪兒看了。

宋昂卻指了指她身後,“你明天記得叫水,這一桶先給我用。”

他身上有好聞的香味,從面前擦過,程天籟咬牙,“你幹嘛又用我的沐浴露。”

“藍瓶的是陸唯的吧?我不喜歡那味兒。”

他已經把飲水機上的桶裝水搬了下來,這水是陸唯走之前新換的,被他輕鬆拎在手裡,“你別誤會,你肯定拎不動,我才出來的。”

他又進了浴室,地板上一隻只腳印,程天籟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右腳踏了上去,溼漉漉的一層包裹著,滑稽極了。

勉強收拾完一身,宋昂故意忽略她的眼神,愜意的往沙發一倒,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需不需要我幫你叫車?”

“我有司機。”宋昂話一轉,“不過他把我送到你家就走了。”

“我今天才到,沒有定酒店,行李都在車上。”

“所以你要睡在這?”

宋昂搖頭,“沙發太小,我睡裡邊。”

程天籟:……

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她的無名火也戛然而止。

物業說,五分鐘後恢復供水。

房間安靜,宋昂已經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於是起身往浴室去,“陸唯的衣服呢,拿件最大的給我。”

見她不動。宋昂鬆鬆懶懶地斜靠著門,“還是,你想看我不穿衣服?”

程天籟飛速衝進了房間,十幾秒後就提了一件T恤和運動褲出來。

水聲再次響起,宋昂沖洗一遍就出來了。

微溼的頭髮尖凝著水珠,他不穿正裝的時候,顯得不那麼嚴肅,和著滿身香氣,和她一樣的沐浴香,整個人清爽俊朗。

程天籟瞭解宋昂,他決定的事情,甚少能改變,於是乖乖的進屋收拾。攤開才見過陽光的薄被,還有乾淨的枕頭,這間臥房是陸唯的,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