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帶上。

邵妍覺得心裡空空的,她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看著關緊的門,愣愣的站了半天,才恍惚的坐在沙發上,覺得心裡很沉重,但她希望顧川回來以後能夠告訴她,他到底有什麼心事。

晚上到了很晚,顧川才終於回來了,喝了很多酒,老遠就聽到他怪腔怪調的在唱歌,邵妍趕忙起床去給他開門,他跌跌撞撞的進門來,東搖西晃的象找不到位置,邵妍將他扶到沙發上躺著,接著去給他拿醒酒藥。顧川從沙發上翻落到地上,臉上紅通通的,還直叫著行酒令的詞,邵妍著急的把他又重新扶到沙發上,接著他開始吐起來,一連吐了兩三回,弄的身上,沙發上,地上全是穢物。

邵妍跑來跑去,從衛生間裡拿來乾淨的毛巾,先把他的衣服脫了,把他身上弄髒的擦乾淨,然後將他連揹帶抱的弄到床上,累的她氣喘吁吁,這時候她才覺得他真的很沉。沒有來及休息,邵妍給他蓋好被子,接著將沙發和地板擦了一遍,反反覆覆,一直折騰到半夜。

後來過了幾天,邵妍早晨提醒他,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希望他能早點回來陪她吃飯,可晚上當她做好了一桌菜等他的時候,他卻怎麼也不回來,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邵妍聽到電話裡一片吵雜,又唱又吼,有說有笑的,顧川彷彿又喝高了,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種不耐:“什麼事啊?”

邵妍覺得詫異又失落,卻還是盡力提醒著他:“你今天早晨答應過我什麼?”

電話那頭似乎停了一下,接著是一陣頓悟的大笑:“噢——想起來了,我當是什麼大事呢,我這幾個哥兒們聊的正熱乎,那晚點回去再說吧。”

邵妍還想說什麼,卻聽見電話那頭被結束通話了,覺得心底一陣冰涼,咬著嘴唇,努力忍著一種想哭的衝動。

再以後的日子,邵妍發現他越回來越晚,甚至有時候乾脆不回來,打他的手機也時常不接,她不知道顧川從前是不是也這樣,只是她越來越感覺到擔心。他不回來的時候,邵妍就躺在自己房間,反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漸漸的,她每次見到顧川的時候,都覺得他很憔悴,有時候鬍子好幾天也不刮,頭髮蓬亂著,半夜或早晨才回到家,一頭栽到床上就睡。邵妍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吃東西也一天比一天少。她開始有些慌了,每天想盡辦法給他增加營養,雖然這兩個月來,她日漸感到開銷緊張,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顧川拿回一分錢來,她猜測大概他的錢都被他在外面揮霍掉了。每個月衣食住行等一切開銷全部從她的收入中扣除,還要每月給自己老家的父親寄去一些錢。她覺得負擔越來越重,甚至開始注意報紙上一些兼職的資訊。後來她乾脆將自己早飯一頓省掉了。

半夜裡,外面開始下起雨來,沙沙的雨聲夾雜在風中,象有人在哭。顧川又沒回來,邵妍最近體力越來越不支,白天困的幾乎支撐不住,而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了許多許多事,最後坐起來開啟臺燈,拿出紙和筆來開始列出這個月的開銷清單,現在的花費需要精打細算,物價又一再上漲,將固定的開銷刨除以後,所剩的就已經很少了,她在紙上東挪西湊的算,劃來劃去,緊緊的皺著眉頭,算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一個理想的結果。重重嘆了口氣,重新躺下,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外面有開門的聲音,她知道是顧川回來了,趕忙披上衣服下床來。顧川的外套已經淋溼了,頭髮沾著水,顯得有些狼狽,驀然看見邵妍站在他面前,有些意外和尷尬:“你還沒睡?”

邵妍將一條幹毛巾遞給他,有些心疼,又很生氣:“怎麼又回來這麼晚?”

顧川接過毛巾,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要回自己房間去,邵妍一把從後面拉住他,抑制不住氣憤:“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