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也不管了,隨後一扔。

鈴沒有立即掛上,掉下了好幾根樹枝,也未曾減速。直至最後快無枝可依時,鈴落在了一根枯枝上,周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許了什麼願望?」

兩人同時問彼此,卻又只是相視一笑。

得此平安,夫復何求。

又是多少年後,周暖各種跑各種躲,周亦陌各種追各種不放。

周暖躲著周亦陌,孤身一人回到這裡,她再次來到青山的這棵百年樹下,她尋著她許願的風鈴木牌,可是那根纖細脆弱的樹枝早就折斷不知蹤影。

她一人站在樹下感慨物非人非,她的身邊人都不見了,何況小小風鈴。

而她卻不知道,周亦陌在她不在的幾年,時時站在她所站的地方許願。

他虔誠祈禱,周暖,你要平安。

誰又知道,誰是誰的債,躲也躲不過。

他最後,還是追回她了。

☆、盡然美好

周亦陌與周暖在老樹下坐了好一會兒,大抵是爬山爬累了,周暖靠在周亦陌的肩頭,周亦陌見她有些瞌睡,從背後伸手攬住了她,讓她靠的更加舒服些。陽光灑在腳邊,溫暖宜人,周亦陌親了親周暖的髮梢,俯瞰著青山景色。

周暖迷迷糊糊叫:「亦陌啊……」

「嗯?」周亦陌應著。

「你為什麼經常來這兒啊?」周暖還記得主廟那個大師說的話。

「嗯……」周亦陌手輕輕拍著周暖的肩,不知為什麼帶著些哄溺的意味,耐心說:「我啊……我也會有需要傾訴的時候。」

可是他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物件。

「你可以找我呀……」周暖軟糯道,手環住周亦陌的腰。

「傻瓜……」周亦陌寵溺笑說。

他那時候,還沒有找到她。

周亦陌不緊不慢地講了起來,「我是醫生,還是個兒科醫生,孩子們就是生命的起源,每每治好一個生病受傷的孩子,我都會高興很久。」

雖然他從不表現出來,笑在心中。

周暖想起周亦陌前幾天醉酒,那時他雖無理取鬧,可是她看的出,他很高興,因為他救了兩個孩子的命。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小天使都那麼幸運,懂嗎?」周亦陌輕柔悶悶問。

周暖貼在周亦陌胸前點頭。

她曉得的,如果孩子的病情嚴重到只能看,身為醫生的周亦陌卻束手無策,那時的他,應該很痛苦吧。

「所以,我時常來這裡點枝香。」

算是他的一種寄託,願那些孩子,來世平平安安。

周暖此刻不覺得自己累了,她很清醒,她握起周亦陌放在大腿上的另一隻手,她仔仔細細地觀察,把玩著他的每一根手指,心裡碎碎念,怎麼一個人的手能生的這般好看呢。

她將自己閒置的一隻手慢慢與他十指相扣,她仰頭,樹梢上的風鈴叮噹作響。

她的話虔誠無比,溫和恬靜,「亦陌,我們生個孩子吧。」

周亦陌吃驚一愣,手有些用力的回握她,「好。」

他淺笑,語氣高興,「暖暖,這話應該我來說。」

周亦陌知道,周暖害羞靦腆,很少主動,所以她既然這麼說,就說明是認真的。

周暖從他懷裡抬起頭,直視他,黑色眼眸閃閃發光。她說完那句話,耳根子早就紅到天際了。

「想要男孩女孩?」他調侃道,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

周暖雙手捂上發紅的臉,有些結巴,「這……要看你啊……」

周亦陌笑得更歡了,應她的話,「嗯,好像是要看我。」

周暖臉都要燒起來了,滿臉寫著: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