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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安猶豫了下,這才指著骨架的左邊肩胛骨道:“我方才洗刷這塊骨頭之時,便覺到了有些不妥,似是有裂開的樣子。”
許適容讚許地點了下頭,伸手將這塊骨頭取了過來,對著陽光又看了下,這才道:“這是肩胛骨,人體之內這塊骨頭算是相當大,相當堅固了,外面又有肌群的保護,就似蓋了層棉被。但是這樣的骨頭,下端卻是出現了大片骨折痕跡,從它骨折邊緣的斷裂口子來看,裂紋清晰,絲毫沒有癒合的跡象,應當是死者在死前一刻被重物從身後擊打造成的。”
楊煥聽得有些發愣,湊了過去看了眼她手上的那塊骨頭,嘖嘖搖頭道:“這都看得出來……孃的,嚴開這老小子下得去手啊!這婆子就是這般被打死的嗎?”
許適容搖了搖頭道:“不止這裡。”說完看向了史安,指著地上屍骨的頸間脊椎部分道:“這裡可看出異常?”
史安蹲了下去仔細翻檢了下,咦了一聲,這才道:“這幾節柱狀骨頭,看起來有些破碎殘缺,不似下面的骨節完整。莫非……也是被重物擊打所致?”
許適容嗯了一聲道:“頸間的這幾塊骨頭,已是粉碎狀的骨折了。以我推測,行兇人應是個力氣很大的男子,從身後用實心棍棒或者類似的重物兇器對死者的肩部重擊,致其撲倒在地。但這並非致命傷,死者當時應是還能動彈,再又砸向她後頸,致使頸椎粉碎性骨折。死者本就是個老嫗,受到這樣兩次重擊,這才造成了致命。因都是內裡骨折,加上你當時驗傷之時並未除去衣物檢查表膚,所以才有了並無外傷的假象。”
史安面現慚色,楊煥卻是罵道:“當真是狗膽包天了。這回再敲打下那幾個,瞧他們還能抵賴得去!”說著便已是朝外匆匆去了,史安看了眼許適容,包了那兩處的骨頭,亦是匆匆跟去了。他是官府仵作,自當要出堂釋疑的。
那桑婆子和劉三被關了一夜,此時拎了上來過堂。這兩個昨日本就因了對不上口供有些心虛,此時見史安擺弄著手上的森森白骨,說出了這李氏的死因,再聽楊知縣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說是他倆合謀一道打死了李氏又作了那自縊假象,丟下一把紅頭籤就說當堂杖斃,嚇得魂不附體,那棍子還沒沾到皮肉,便已是爭著入竹筒倒豆子般地都招供了出來。
原來那嚴開覷覦阿牛產業已久,只見這秦氏遲遲不願改嫁,如今竟似要終老在嚴家了,又急又恨。他從前也是常到李氏面前挑撥離間的,李氏聽了他話,也有叫秦氏改嫁的,只如今竟是漸漸聽不大進去了,見了他反倒是沒好臉色,心中自是有些懷恨。那日見秦氏帶了阿牛出去,便又叫了桑媒婆一道,去李氏面前給秦氏說親。李氏如今也是知曉了這侄子的一番心思,哪裡還聽得進去,反倒是罵他賊心狼子,趕了他到院子裡,見他仍不肯走,操起靠牆的一根扁擔便打中他胳膊,這才丟了在地,一邊罵,一邊回頭往屋裡去。
這嚴開本就是個無賴,心中又恨她至極,此時被打,一下惡從膽邊生,看見靠牆放的那磨盤上有個壓東西的石鎖,順手拎了起來便朝她後腦砸去。李氏聽見腦後生風,閃避了下,頭雖未被砸中,肩膀卻是被重重擊了一下,哪裡還站得住,當場便撲到在地,待掙扎過來,呻吟著便說要告官去。這嚴開見老婆子命都沒了半條還如此嘴硬,怕她嚷叫起來引來了人,一不做二不休地拎了石鎖便再砸她腦袋,只也有些心慌意亂,卻是隻砸到了她後頸。
這李氏本就老邁體弱,方才那一下已是去了半條命,此下雖未砸中後腦,也足夠致命了,哪裡還受得住,當場便口鼻出血,氣絕身亡了。
桑婆子本是被叫了過來要賺媒錢的,此時見竟是出了人命,嚇得頭皮發麻,扭頭便逃出了嚴家。嚴開見李氏氣絕身亡了,這才發現那桑婆子跑路,怕她出去胡說,也顧不得屍身了,立時便追了出去,在那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