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沒猜錯,應該稱呼你‘黃尚書’吧?”信儒君斜靠牆壁,氣息還不太穩,但說話卻不疾不徐擲地有聲,“班師回京之前,我就接到家裡來信,說京城起風了……看來這風第一個要颳走的,就是我們信、龍、蘇三家了吧?”

門外的黃尚書笑得一臉愜意,捋著他長長黑黑的鬍鬚,不置可否。

雖然照理說,他帶兵前來捉拿要犯,應該阻止這些要命的真相被一一揭穿,但是新上任的志得意滿充斥了他的內心,就讓他牛氣一把又如何?反正這屋子裡的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

蘇絨絨初來乍到,對這些資訊一頭霧水,只能不斷地在腦海裡詢問絨兒,以期跟上節奏。

“那個黃氏是什麼來歷?”

“黃氏……黃王后……外戚……他們豈敢!”絨兒的語氣聽上去十分震驚。

原來是外戚專權。蘇絨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對啊,如果只是區區外戚勢力,也不至於挑這種敏感時機,對舉國愛戴的功臣名將下手吧?更別提其中還有一個國家棟梁鎮國公府了。

除非他們不想繼續維持這徐國江山了。

果然,接下來信儒君的話就如一顆炸雷震驚了所有人:“黃家,是不是已經把徐國賣給景、粟兩國了?”

“什麼!”龍驛成連長槍都拿不穩了,再看向黃尚書的眼神已經是要吃人般的兇狠了。

蘇絨絨趕緊搜刮絨兒的記憶,得知徐國只是夏洲大陸東部邊緣的一個小國,北邊臨著東夷,正東有個小海港,西邊和南邊則是與實力強橫的景國和粟國接壤。

早在徐國征戰東夷族的時候,景、粟兩國就已經虎視眈眈。現在東夷族已經退敗,徐國軍隊也被消耗得所剩無幾,可不就是瓜分徐國國土的大好時機麼!

“景、粟兩國給你們黃家開出的條件是什麼?瓜分國土?上繳歲貢?做附屬國?還是讓你們黃家篡位,讓太子做傀儡?”信儒君話已說開,也就毫無顧忌,一股腦兒把自己的猜測全部說完。

蘇絨絨一邊聽得心驚,一邊卻頭大無比。

大哥你這麼直言不諱真的好嗎?說不定本來人家想給我們留條生路的,你這一相逼,人家豈不是必須殺人滅口了?你沒看見近衛軍們都動搖了嗎?

門外的近衛軍喧譁不已,竊竊私語之聲越來越多。畢竟他們本來都是拱衛徐王的直屬親兵,如果這事真的跟篡位有關,那他們立場何在?

“呵呵呵……哈哈哈哈!”那長髯黑鬚、一臉陰鷙的黃尚書陡然狂笑起來,“不愧是上智將軍最疼愛的長孫,不愧是領兵大敗東夷族的鎮國三少將!可惜,那都是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私通東夷族的叛國賊了!”

信儒君也涼涼地看著他笑道:“黃尚書如此自信,可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不過我倒是有點興趣,這叛國,證據何在?”

“哈哈哈哈哈,問得好!”黃尚書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伸手遙遙一指站在房間角落默默調息的黑衣人,“他可不就是?”

三個青梅竹馬一下子都看向那黑衣人,龍驛成還傻傻地問了一句:“你是?”

儘管黑衣人蒙著臉,蘇絨絨還是感覺得到他面部抽了抽,冷冷回了句:“不是。”

黃尚書卻捋著長長的黑鬍子,笑得一臉玩味:“死了,不就是了。”

黑衣人眼睛一眯,殺氣驟起:“原來這才是你僱我來的目的。”

“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這些又有何用?倒是要感謝你幫我大大削弱了這二位的體力,方便了不少。至於酬勞,就請你到地府去領吧!”黃尚書笑得一臉無虞,毫不掩飾。

黑衣人怒氣暴起,衣袍翻動。可惜剛才的混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元氣,如果再戰,必然凶多吉少。當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