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愛上人家而不自知吧!

他說的是瑞王而非九哥……所以事情定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拓跋瑞閉了閉眼,臉上頹然閃過絲絲洩氣。

然而,事情總是峰迴路轉,出人意料。

在薄柳之信心滿滿的以為終於可以帶走南玥的時候,卻被樓蘭君輕輕一句話捏碎了。

“瑞王妃身體虛弱,此刻的狀況容不得碰動,若是不想剛剛保住的孩子又沒了,你們大可試試動她一下!”

樓蘭君的話從門口處傳來,語氣輕悠,似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

“……”薄柳之愣住,很快被他那句“孩子保住了”吸引了過去,選擇性的遺忘她力爭的結果即將毫無用處,清亮的水眸中驚喜連連,扭頭看向樓蘭君,“孩子已經保住,還在是不是?”

樓蘭君隨性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

淺湖色的雙眼潛伏著絲絲疑慮,他適才在替瑞王妃把脈的時候,她的脈象很奇怪,孩子確定保住了沒錯,可是大人的脈搏卻時有時無,這還是他行醫這麼多年以來從未遇到過的。

眼尾不動聲色往身後的榻上看了眼,眸光省動。

拓跋瑞在聽到孩子保住那一刻,整個人猛地鬆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也隨之鬆了鬆。

葉清卿聽到樓蘭君的話之後,美眸便一直注意著拓跋瑞,將他陡松的神情一一收進眼底,絕美的麗顏陰影叢生,眼角狠炙射向房屋內。回宮的路上,倆座奢華的馬車在寂靜的黑暗中行駛著,除了大大的馬蹄聲再無其他聲響。

其中一輛馬車內建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銀光爍爍閃耀在對面而坐的兩人身上。

薄柳之仍然有些心有不甘,卻絲毫沒有辦法,樓蘭君即以那般說了,她怎麼可能不顧南玥的生死堅持將她送進宮來。

她就是擔心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便再難將她從王府弄出來。

拓跋聿俊美的臉頰有些黑,一雙鳳瞳曜著闇火爠著她,她垂著頭,一雙小手蛺蝶搭在膝上,思考性的攪動著十指,完全將他視如無物,黑隧的雙眸更暗了分,冷毅的唇角繃直,他忽的伸手將沉思中的某人提了過來,固在雙腿上,探指勾起她的下顎,只是盯著她不說話。

薄柳之微驚,反射性的抓握住他胸前的衣,眸含疑惑看著他。

當看到他好看的雙眼裡層疊的隱怒時,薄柳之背脊微滯,唇瓣哆璱,“拓跋聿,你……”

拓跋聿眯了眯眸,打斷她的話,“之之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

說什麼?

薄柳之不解,“我應該跟你說什麼嗎?”

拓跋聿挑了挑眉,嘴角冷勾,“你心裡便是知道你在朕心中的分量,所以你便料到朕不會忍心拒絕你,你兩次三番與朕下跪,又故意壓低聲線求朕,你不就是吃定朕對你不捨!”

頓了頓,無視她眸中盈盈閃現的歉然,繼續道,“這些朕都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你需得向朕承認,你心下是知道朕為何獨獨對你不捨,你知道朕的心意,是不是?”

兩人關係發展到此時,心裡雖隱約能察覺到她對他感情的變化,但是在他的認知裡,感情要通透才好,只有確定了她對他的感覺,並且從她嘴裡親口說出,他才覺得兩人算是真的很近很近了。

薄柳之抓住他衣襟的手一顫,接著便要從他腿上下來。

拓跋聿不讓,雙手化作鐵臂緊緊箍住她的細腰,固執的盯著她的眼,尋求一個答案,“回答朕!”

薄柳之掙扎不得,在他的注視下心跳也慢慢快了起來,不敢去看他能懾走她魂魄的眸,她錯開眼,勉力扯了扯嘴角,“拓跋聿,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明白……”

是聽不明白還是不想聽明白?!

雙眼微微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