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上天註定的。做女人的不可貪心,安分守己,不要好高騖遠,企圖抓住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東西……”笑了笑,“哀家說遠了,這就說重點。”

從蘇嬤嬤手中筘案上拿過一隻捲筒,開啟,挑眉道,“這是吳縣劉知府送上來的請婚書,劉知府的兒子去年趕考,名次雖不濟,卻也是個秀才,將來指不定能成大器。”

放下手中的捲筒,重又拿了另一份出來開啟,“這一份是郡城楊知縣的,楊知縣是前幾年的探花,皇帝封了個九品知縣,為人廉政,前途無量……”

接著,她又連連唸了幾份。

越念薄柳之臉色越白,越念拓跋聿眸色更黑。

太皇太后像是未看見,放下手中的捲筒,“這些送上來的請婚書有各位知府知縣的詳細情況,薄小姐可看一看,挑一挑,有相中的便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媒……”

“皇奶奶!”

“皇帝!”

拓跋聿跩拳,嗓音重而鈍,英挺的高鼻忍耐的皺成了一團。

太皇太后雙目也是一厲,眼神兒示意蘇嬤嬤送過去。

蘇嬤嬤剛踏出一步,便感覺一道極寒的劍光朝她涼颼颼的射了來,當即背脊顫了顫,腳步也隨之停在了原地。

太皇太后冷哼,語氣盡是威儀,“蘇嬤嬤!”

蘇嬤嬤嗓子眼嚇得堵了堵,不敢耽擱,朝薄柳之走了去。

薄柳之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抓住膝蓋上的布料,垂著頭一聲不語。

對於眼前看到的,太皇太后似乎極滿意。

拓跋聿卻恨不得立馬帶人就走,總覺得這次來錯了!

蘇嬤嬤走到薄柳之面前,將筘案故意放低了低,“薄小姐請看。”

薄柳之沒動。

太皇太后嘴角一揚,“蘇嬤嬤,薄小姐在哀家面前拘束得很,你便翻給她看!”

“是。”蘇嬤嬤開啟一份捲筒,放置在薄柳之眼底。

薄柳之努力不去看,可是那份捲筒總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線,躲無可躲。

第一份是吳知府的兒子,家中已有一妻兩妾。

第二份是郡城的楊知縣,已有髮妻。

第三份是柳城太守的公子,已有……一妻四妾。

……

五指嵌進肉裡,皮肉撕裂,她卻絲毫不知,大眼自虐似的,蘇嬤嬤翻一份,她便看一份。

拓跋聿心尖疼了又疼,呼吸也因為極度的剋制微微粗了起來,臉色黑色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鬼面閻羅。

太皇太后視若無睹,眸色堅定,盯著薄柳之,嗓音大有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魔力,

“薄小姐嫁過去雖不能成為正房,但好歹都是朝廷命官,家境殷實,即便為妾也是好的。而且哀家允諾,只要誰娶了你,官升一等。

你又是哀家做的媒,夫房定不會虧待了你,所以你大可安心的嫁過去……”

“多謝太皇太后美意。”薄柳之抬頭,目光清澈,大膽的看著她,“柳之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太皇太后如此大費周章,動用心思,柳之消受不起。”

太皇太后被她眼中的澄淨驚了驚,冷笑,“薄小姐瞧不上哀家給你選的?”

薄柳之扯了扯嘴角,“太皇太后所選自然都是極好的,只不過柳之心有所屬,其他人再好,在柳之眼裡都不及那人的一根頭髮!”

話一說完,便感覺一道深濃而熾烈的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薄柳之苦澀嚥下心中苦悶,仍舊堅定而執著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心頭一恨,那人自然是最好,這天下的主人,能不好,她便找不出一點不好的,若說非要吹毛求疵,便是這人太過死心眼兒,跟他那父皇無一二!

冷冷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