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提了一口氣,嘴角卻緩而慢的扯出一抹冷笑,“他給你的?”

“。。。。。。”薄柳之沒說話,一雙眼卻始終不離開他,將他所用的表情盡收眼底,悲哀的,絕望的。。。。。睃。

心裡的滋味說不出來。

她卻在他冷冰霧霾的注視下,輕輕笑了。

朝他伸出手,和著衣袖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的手翻轉朝上,將玉佩塞到他掌心,語調輕鬆,“昨日去毓秀宮的時候,拓跋聿不在,我見他書桌上放著這塊玉佩,覺得很漂亮,便拿著看了看,走的時候卻忘了放回去,一直放著也忘了問他。”指了指玉佩上的樓字,繼續道,“我看你的姓氏印在上面,猜測是你的,就問問你,看你的樣子,這玉佩應該是你的了。。。。。。是吧?鸞”

她盯著他,眼睛清澈,亮晶晶的,坦率而真實。

樓蘭君抿了抿唇,收回手,微微握緊五指,“嗯。你說這是你在他的書桌前看到的?”

“嗯,是啊。”薄柳之說著,笑了笑,“這塊玉佩對你應該很重要,怎麼會在拓跋聿那兒?”

樓蘭君眸光又是微微一縮,輕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前兩天去了一趟毓秀宮,應是不慎落下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可別再掉了。”薄柳之點頭,勾了勾耳發,垂下的眸子輕閃著,抬起頭的時候,嘴角掛著輕緩的笑,“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喜兒現在東陵城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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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蘭殿的宮道上,薄柳之神色泱泱,一雙眸子印著淺淡的疑慮。

她將玉佩還給樓蘭君的時候,順帶問他一句他的玉佩怎麼會在拓跋聿那兒。

以她對樓蘭君的瞭解,他大可拿了玉佩不理她,可他偏就與平常不同的與她解釋了,而且剛開始,他本不願與她多講喜兒的事,後來,還是將喜兒所在的地方告訴了她。。。。。。

這樣,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樓蘭君面對她時有那麼點心虛呢?!

而且,拓跋聿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樓蘭君送他玉佩,他竟然還給收了,難不成。。。。。。

眉一皺,不想再往下想。

“娘娘。。。。。。”

“。。。。。。”薄柳之停下,偏頭看向快走兩步到她身邊的薔歡,“怎麼了?”

薔歡沒說話,只拿眼角往前刷了兩眼。

薄柳之蹙眉,狐疑的往前看去。

只一眼,薄柳之心口一緊,下意識往前走去,“小四。。。。。。”

走了幾步,腦中猛地響起那人的囑咐,硬是停了,有些侷促的看著他。

祁暮竹一聲白袍,墨髮被一隻羊脂白玉冠箍上,將他白皙的臉,深邃的眸露了出來,站在眼光下,別樣的清俊好看,那是一種年輕朝氣的好看。

他看著她往前走來又突然停下,眼尾劃出幾抹冷笑,負手站著,也未上前。

薄柳之本身其實並未做過對不起他祁家的事情,可面對他,她仍舊有些心虛。

他清朗朗的站著,身後不遠便是離魂蘭殿較近的一座拱橋,看他的樣子,似乎剛從那邊過來。

她自然不會以為他是去魂蘭殿找她了。

可就恰好了,祁暮竹還真是去魂蘭殿找她了。

只不過沒人罷了。

薄柳之唇瓣動了動,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

祁暮竹眉心擰得緊緊的,臉色越發冷了,最終還是跨步朝她走了過去。

即便他離她還有一段距離。

可在他提步那一刻,薄柳之硬是感覺到了迎面吹來的寒風,涼至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