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慰我了。我已經想通了,生死有天定,命運不由人。既然命中註定我陸菲菲一生孤單一人,我也只有接受了。”

蘇媚霞搖了一下頭:“你還有我和凌花落,我們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夥伴。總有一天,我們會殺了江遷,為你的父母還有楊大哥報仇!”

陸菲菲神色黯淡,“報了仇又能怎樣。蘇姐姐,其實我看得出來,凌公子也喜歡你,只不過他在冥島長大,性格率真,不諳感情之事,自己不知道罷了。有一天你們會在一起,我怎能還礙在你們中間?”

蘇媚霞連連搖頭,“陸姑娘,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無論到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絕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不管!”

陸菲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蘇姐姐,謝謝你!”然後又恢復了黯淡的神情。

蘇媚霞不再說什麼,只是雙目充滿憐憫,微笑地看著她。

又過了一陣子,陸菲菲似乎下定決心,說:“蘇姐姐,我覺得好累。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就去找凌公子,好麼?”

蘇媚霞點了一下頭,便回頭對船伕說:“船家,我們不找了。麻煩帶我們回去吧。”

船伕如釋重負,“好好,這就往回走。”

回到岸邊,蘇媚霞剛要走,船伕突然說:“這位蘇姑娘,您等一下。”

蘇媚霞回過頭,“船家,還有什麼事?”

船伕一臉凝重之色,全然不似剛開始的弱民模樣。他從上到下打量了蘇媚霞一番,而後眼睛停留在蘇媚霞的臉上,微微笑了笑,繼而正色說:“姑娘雖嬌美絕色,但面格間情印與命線相互掩擾,故如若情深,必然薄命;若欲長命,除非割情。希望姑娘切記!”然後不待蘇媚霞回話,便拾起長篙,撐起船舸,在濛濛晨色中蕩去。

小船在太湖的晨霧中漸行漸遠。從清冷的晨風中隱隱傳來那個船伕朗朗的吟唱之聲。

滄海難容少年心,衝上雲霄;衝上雲霄,壯志豪情比天高;

桑田洗卻狂傲氣,一抹淡笑;一抹淡笑,濁酒酹月醉江濤。

……

19 熱血男兒獨戰七仙 北斗霞芒大展神威

阜平以東,循木而盡,桃花染霞時,金鯉銜山處。

凌花落的腦中反覆思索著這幾句話。

離開阜平縣以後,凌花落施展輕功,足點樹枝,輕盈靈巧地在野林中向東飛奔;可是太行山下的這片樹林似乎廣袤無邊,且林中草木叢生,總也走不到盡頭。

眼看天色已是黃昏,凌花落已經在這林中走了一整天,腳下早已沒有了路。此刻他只有停下了腳步,立在一棵粗大的樹枝上面,四處凝視。只是放眼看去,周圍全都是婆娑茂密的野木枝幹,上面錯落紛雜地盤著胳膊粗的古藤,就連地上的草都有一人多高,根本就是個渺無人煙之處。

林子的深處,隱隱傳來野狼淒涼的嘯聲,令人不寒而慄;凌花落並不在意這些,仍舊在焦急地四處尋找出路。否則天一黑,就很有可能迷路。

既然是阜平以東,只要一直朝東走便不會錯。凌花落這樣想著,便又運氣提身,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兒;卻在這時,他隱約看到前方的林中似乎有一片粉紅,只不過被繁茂的枝葉遮擋,不甚明顯。

凌花落暗加內力,身法更快,若疾雲般飛了過去,這才看清楚那是一棵巨大的桃樹。這棵桃樹足有井口般粗,雖然不似周圍樹木那般高大,但枝繁葉茂,滿樹桃花盛開,如一片粉紅色的雲,隨著林風輕輕飄動著。

凌花落心頭亮了一些,既然看到了桃樹,那就離桃花谷不遠了。可是這裡到處都是參天大樹,滿地灌木叢生,根本沒有路可走。他長舒了口氣,整整一天運功疾奔,讓他感到有些疲憊,便飛身到桃樹枝上,坐在上面,倚著樹幹略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