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面的情形,只是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皇帝說:“其淚如露,其淚如珠,你這名字倒也貼切。”然後便是腳步遠去的聲音,那穿深藍色衣服的人忙跟了上去。

淑寧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回頭看,卻怔了一怔。只見常露還跪在地上,臉向上仰著,幾滴淚珠掛在臉上,睫毛一顫,便有一顆淚掉了下來,真個惹人憐愛。只是她現在的表情卻與“惹人憐愛”四字有些不符,眼中隱隱有光。她緩緩地抬手擦了臉上的淚,站起身來,對淑寧微微一笑:“我們回去吧。”

淑寧卻忽然覺得有些冷。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卻說自從那日秀女遊園後,老天爺又下起了雨,皇帝那邊也不見有什麼旨意,選秀的事暫時冷了下來。

而康熙皇帝本人,在與桐英、巴爾圖說起先前交待他們去做的事時,李德全進來向他報告,說五阿哥正在前頭院子裡,冒雨求見。

康熙冷哼一聲,摔了筆,道:“你去告訴那個逆子,只管留在慈寧宮好好侍候太后,別的事一概少管!自己作的孽,就要自己去還!”

李德全領命去了,桐英與巴爾圖對望一眼,都不敢出聲。

康熙來回走動幾步,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對桐英道:“朕記得威遠伯府的三房,你似乎很熟?”

桐英不知他此話何意,只好實話實說:“回皇上,威遠伯府三房的嫡長子端寧,與奴才是發小,在奉天時就拜同一位先生學漢學,後來回京進宗學,又是同窗。因此奴才與他家常有來往。”

“那你可知道這房的女兒如何?”

桐英心下一緊,道:“自然是好的,不知皇上為何問起這個?”

康熙又來回走了兩步,道:“朕看威遠伯府的那個二丫頭,行事有些輕佻,不太適合當皇家媳婦,倒是她家三房的丫頭不錯,有些大家風範。”

桐英怔住了,覺得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咽喉。

(希望你們沒有被雷到…)

一九三、召見

卻說那日遊了御花園後,淑寧找了個機會將婉寧拉到避人的角落裡,將她走後皇帝出現的事告訴了她,還擔心地道:“我想皇上興許在暗裡看了一陣子了,不知有沒有聽到二姐姐的話,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可怎麼辦呢?”

婉寧卻是一愣,也有些慌:“不…不會吧…我也沒說什麼不得了的話啊,再說…太后和五阿哥…都會挺我的…那天才藝表演後,太后還誇我歌唱得好來著…”

淑寧嘆息一聲,道:“二姐姐,你難道沒聽說太后病了麼?誰知她還有沒有精力再管這個事。何況照太后的脾氣,只要皇上拿定了主意,她未必會多說些什麼。二姐姐,這回你太魯莽了。那些話,若是自家姐妹在家裡,或是親近的好友單獨相處時說說,倒也沒什麼要緊,就當是閨閣中取笑罷了。只是在外頭,又是在皇宮這種地方,更該謹言慎行的。你與那個常露才認識了幾天?就敢這樣隨便?何況當時在場的還有魏家表妹,她與你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你怎麼能當面說那樣的話?”

婉寧低頭絞著帕子,不出聲,半天才道:“當時又沒別人在…常露是我好朋友,那個魏莞又是你表妹…何況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又沒說什麼過份的話。常露很快就會被指給七阿哥,許多人都知道啊。當日成嬪娘娘誇獎她的情形,我雖沒看見,但你是親身經歷的。既然是事實,那常露也不過就是害害羞罷了…我又沒胡說…”

淑寧又是一陣頭痛,幾乎是苦口婆心了:“二姐姐。記得進宮第二天,我跟你說起那個被打死的秀女的事,勸你萬事收斂些。別讓人抓住了把柄。你當時答應得好好地,也…也安份了幾日。可為什麼一留了牌子,就變得張揚起來?說話行事都不注意,還與那些秀女天天湊在一起。她們先前對你是什麼態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