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計地遏制,不是趁他倒地未起,就是欺他身在空中,只是顧忌他手裡的寶劍,不敢貿然棲身太近。天山惡鬼的彎刀那日被短劍斬作兩段,手裡只有半截,奪命追魂刀的威力已然大減,不然恐怕丁不二早就成了他刀下的冤魂。饒是如此,丁不二全然施展不開,已是十分被動。

丁不二左胸突然被天山惡鬼用刀柄重重一擊,整個人摔出老遠,口中噴出鮮血來。

天山惡鬼嘴角露出得意的奸笑,知道這一招得手,料定丁不二再難支撐,倒也不急於上前攻襲。蒙昆更是大笑:“這下好了。這廝落到咱們手裡,有他受的了。”

丁不二稍得喘息,手扶著地站起來,微微笑道:“你二人若乘勢搶過來砍殺,我哪還有命在?既然給了兄弟機會,那咱們便後會有期了。”說罷,一轉身,一提氣,抬腿便走……

只聽“噗”的一聲,丁不二踩塌了陷阱,身子跌落下去……

陷阱里布滿削尖的木刺、竹劈,只要身子一落,必然是透插胸背,再難活命。丁不二大驚,急甩腳一勾,搭住阱沿,身子向旁一翻,揮手朝坑壁刺去。短劍沒根平插入土裡,止住了下跌的力道。丁不二驚出一身冷汗。可是此時,他一腳在坑沿,半身在坑中,還有兩個死敵手執刀杖守在一旁,哪裡還有逃命的機會。

蒙昆大笑:“哈哈,姓丁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今天老子叫你吃十倍的苦頭。惡鬼兄,也給他弄點解藥嚐嚐?”

“不必了!”天山惡鬼嘴角帶著得意的奸笑走過來,“現在就殺了他,免生枝節!”

蒙昆怔怔的看著天山惡鬼:“殺……殺了他,就這樣殺了他?”

“怎麼,殺個人還要手軟麼?”天山惡鬼一把奪過蒙昆的鐵杖,對陷阱中的丁不二狠狠說道,“你應該後悔得罪了天山惡鬼。別忘了下輩子找我報仇啊。”

說罷,天山惡鬼高高地舉起鐵杖,使足了力氣,直朝斜橫在陷阱中的丁不二攔腰打來。

丁不二哪裡還有躲閃的餘地,只有自認倒黴,閉目等死……

“不要啊!”一心大叫著從土崗上跑了下來……

只聽“當”的一聲,天山惡鬼兩手發麻,鐵杖被震了開去。

天山惡鬼還沒緩過神來。蒙昆先是一驚。只見一人手持一條腕子粗細的鐵扁擔站在一旁,正是江湖一擔子丘壑,鄉野三奇之首。緊接著,陳康和胡大夫也來到近前。

天山惡鬼並不認識鄉野三奇,可是剛才這一擊當真非同小可,竟令他雙臂發麻,而對方卻似漫不經心。因此他心頭雖恨,卻不敢貿然發作,只問道:“敢問三位是……?”

丘壑說道:“設陷阱尋機陷害,不是江湖好漢所為。既已僥倖得手,還要下狠手取他人性命,怕也不妥吧。”胡大夫和陳康一同過去,將丁不二拉上來。

蒙昆也沒見過鄉野三奇,只是憑江湖傳聞的三人模樣猜個大概,並不十分肯定,於是上前問道:“三位莫不是……鄉野三奇?”天山惡鬼見蒙昆又認得他們,知道此三人必定來頭不小,於是說道:“三位是來給姓丁的擋橫麼?那麼請問,既是打賭,有人輸了,該不該照規矩受罰?”

丘壑笑道:“仇某與你不識,與那一位也無私,只是路過罷了。既是打賭,便應當面辨明,誰輸誰贏,依約而行。何故設下陷阱,害人性命?”天山惡鬼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正好。請三位做個見證,我們只照著先前的約定,取他一條手臂,這總可以吧?”

丁不二本以為天山惡鬼一杖打下,自己必死無疑,偏巧此時,鄉野三奇趕到,救了他一條性命。他心下一暖,剛要抱拳施禮,卻牽動了心口,險些吐出血來。

恰在此時,一心跑了過來,拉住丁不二,關切地問道:“丁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丁不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