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緊,大姑娘的繡花裁剪也不在話下;可這三姑娘。最近幾日散了學就長吁短嘆,甚至還聲聲叫著手疼。說是筷子都拿不起,不想吃晚飯!

還是太太看得清楚,說三姑娘根本便是想偷懶,不想上女紅課,叫眾人莫迎合她。迎合了之後便會得寸進尺……姑娘家總要嫁人的,女紅上拿不出手豈不是叫婆家笑話?

“石媽媽又笑話我!”陸清寧假作不依——這些天。太太房裡的人可沒少笑她,說她繡的花朵像日頭,繡的小草像竹子,還不都是太太攛掇的!

“三姐姐!”陸文淵早到了,本來正在內室陪著謝氏說話兒呢,聽到外面的聲音便飛快的竄了出來,一頭撲進陸清寧懷裡。將頭在她胳膊上蹭了幾下方才放開,小心翼翼摘下自己的荷包遞上來,“我給三姐姐尋的指套!戴上它,繡花就不扎手了!”

陸清寧開啟荷包一瞧,頓時失笑。就連一邊的陸清嫵也用帕子掩著嘴笑起來。

石媽媽見兩位姑娘笑得厲害,也湊過來瞄了一眼。一眼之後,立刻將陸文淵攬過去抱著笑得不行:“我的小祖宗,你這是瞧見誰繡花戴著護甲的?叫媽媽說呀,你這是被鋪子裡的夥計們騙了吧?”

陸文淵的荷包裡,端端正正擺著幾隻掐絲琺琅的護甲,還鑲著各色寶石,閃爍著七彩斑斕的光芒,幾欲迷人眼;陸清寧拿出一隻戴到左手小指上,舞動著手兒叫丫頭們觀賞,丫頭們也不由笑作一團。

陸文淵小臉兒脹紅,拼命從石媽媽懷抱裡掙脫出來:“笑,就知道笑!我三姐姐戴上這指套不好看?不誇獎也罷了,還笑話我!”

他這話音一落,廳堂裡的笑聲更歡了,就連謝氏在內室也坐不住了,立刻叫高媽媽扶著走出來,一心想瞧瞧外面到底笑些什麼……

晚飯後,陸清寧細心的囑咐水晶幫她將六少爺送回前院,自己便拉著陸清嫵坐到謝氏身邊,斟酌著用詞與謝氏商議起接陸廷軒到後院來養傷的事兒。

謝氏既迷惑又不情願:“他在前院不是住得好好的麼,為何偏要將他接進來?”

若說過去謝氏只是對陸廷軒死了心,那麼如今還要加上一個詞兒:厭惡。是的,謝氏對那人別提多厭惡了,流連煙花之地,流連小倌兒館,怎麼是個腌臢便能解釋的?

“我知道您寧願多久多久都不見他一面,樂得心裡乾淨。可如今不比往常,老爺被人打了這等主意,若等弄成了真的,受苦的還是您不是?”陸清寧溫言軟語勸說道。

“七少爺若是小兩三歲,還能接到您這院子裡廂房住下,日日使人看緊了,省得變成別人手裡的刀;可如今他這年紀根本便是不尷不尬的,若真等長生和二姑娘順了意,人家照顧起他來不是比您順手?”

陸清寧的意思無他,不過是有奶便是孃的道理——謝氏若是想做那個娘,也不是做不得,並且比別人都順理成章;可謝氏一是懷著身孕,二是不甘心不高興,與其勉強自己,不如快刀斬亂麻,麻利的斷了別人的念想!

再者說了,七少爺到底是於姨娘生的不是?就算謝氏真心對他好,誰知道是不是養虎為患!等辛辛苦苦將他養大了,卻被他反咬一口,何苦來呢?

“理兒倒是這個理兒,”謝氏皺眉點頭,“可老爺願意搬回來住著麼?更何況這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可全是我的人,哪有半個願意好好伺候他的?”

“太太多慮了。”陸清嫵笑著接話道:“老爺身上有傷,接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