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似乎又變成了一把血色“鐮刀”,輕輕閃動。

眼前的景象,若隱若現,光怪陸離,不可捉摸。彷彿,穹窿之頂乃是有靈之物,可感應到看他的生靈。

全身暖洋洋的感覺,令人昏昏欲睡。正在此時,清靜的耳畔傳來了高山流水之音。餘音婉轉,萬籟俱寂。扣人心絃的高山流水之音,似是鋤犁大地的聲音,一點點開闢鬆動著堅硬的土壤。

若醒若夢中,獨孤鶴軒感覺到自己的靈竅中有些鬆動。伴隨著這種神秘的鬆動,小樹苗的根鬚快速發育成長。於是帶動小樹苗的成長,像一顆真正的樹開始轉變。與此同時,一根根根鬚上傳來奇妙的音符跳動之韻律。

獨孤鶴軒雙眼圓睜,盯著神秘詭異的穹窿之頂,或迷離,或清晰,視線總是徘徊在混沌與光明之間。光明中,穹窿之頂血紅妖異,似有血波盪漾;混沌中,穹窿之頂瞬息萬變,難以琢磨;介於兩者之間時,會有奇異的符紋出現。

那種奇異的符紋,很像一個個遊動的小蝌蚪,擁有極強的生命力,擁有異乎尋常的感知力。小蝌蚪們像是遊離於三界之外的東西,有著重新尋找宿主的強烈願望。終於,它們發起了衝擊,一個個掙脫穹窿之頂的束縛,紛紛墜落,鑽進了獨孤鶴軒身上。繼而,在全身的一片酥癢中,靈竅中被鬆動的土壤中漸漸有東西填充。

外來之物,一個接一個,有序的依附在了不同的根鬚上。身為宿主的獨孤鶴軒,是分不清它們的分佈順序。但是,內觀自視,不難發現,靈竅中的根鬚上有了越來越多的“字元”。它們不是蝌蚪狀,而是更接近於一種簡單粗陋的“符紋”標記。

約莫一刻後,自己的腦海中亦出現異動,那些曾經被神秘之力儲存的文字,按著一定的順序,與外來的奇怪符紋相組合,依次粘附在一根根根鬚上,埋進了“土壤”。頓有一種“無窮無盡”之感。

此種情形的發生,不再使獨孤鶴軒感到痛苦,只是腦袋有些沉重木訥。

時間一久,一種神秘的情形再度發生——獨孤鶴軒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彷彿,這裡的時間有一種靜止的感覺。

可無論時間過去了多久,但穹窿之頂上神秘的蝌蚪符紋與腦海空間中儲存的文字,終是有限。當他們安穩的依附於靈竅中樹苗根鬚上時,小樹苗已經有了真正的樹幹。

嗚!它已經是一棵擁有真正形態的樹了!

根鬚的蔓延與生長,沒有影響到神秘的弓影與箭影。在無聲無息的火苗煅鑄中,弓影與箭影凝實了,卻是漸漸被樹苗根鬚包圍起來。然,這種包圍是隨著依附於根鬚的符紋與文字一起進行的。當符紋與文字結束時,包圍即停止。

過了不久,靈竅中突顯不穩定跡象。於是,進一步刺激了根鬚,根鬚重新發力。剎那,獨孤鶴軒只覺得自己腦海記憶中的所有文字,脫離腦海,向根鬚依附。

這回,他終於感覺到了。一些雜亂且沒什麼品階的記憶文字,皆去了根鬚的細枝末節。而諸如慈航普渡咒、九陽心經、重明經等等神咒仙訣,所依附的根鬚,絲毫不亞於蝌蚪符紋與那片神秘空間中儲存的“天心咒”。

獨孤鶴軒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全部被抽取到靈竅中的樹苗根鬚上。甚至是自己看過的很多野記札記之類,亦記載在了樹苗根鬚上。這種奇妙的感覺,令他無法辨認究竟是喜還是憂。

可是,有了這種記憶儲存後,獨孤鶴軒發現了很多神秘奧妙的東西。比如,當他再次領悟慈航普渡咒時,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所見即所悟,所悟即所得,所得非數十年甚至百年積累而不至。

無疑,如此變故之後,自己對所知的道法神通,種種玄咒妙訣的參悟,將會到達一個新的境界。

然而,即便如此,穹窿之頂的顏色並沒有變。不僅沒變,反而愈發紅豔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