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滿眼戲謔:“王爺誇翎羽就誇翎羽,怎麼還拉踩起了元寶呢?要是這話讓元寶聽了,恐怕是要鬧的。”

“實話而已。”厲蕭目光仍舊定定落在那翎羽身上:“之前我們善後的時候,元寶一直沒能醒過來,我還沒有問過他,他究竟是怎麼昏過去的呢。”

這事慕卿歌知道。

“因為輕雪。”慕卿歌臉上笑容淡了下去:“當時輕雪在,元寶對輕雪沒有任何防備,一個不察,被輕雪下了藥。”

“輕雪十分清楚,我身邊元寶的武功最高。如果元寶守著,蕭青臨他們下手成功的機率就很低,所以她先對元寶下了藥。”

厲蕭輕嘖一聲:“我就說他那性子,遲早是要吃大虧的吧。”

“幸好輕雪給他下的藥,只是致人昏迷的藥,若是想要殺了他,就他這毫無戒心的樣子,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慕卿歌點了點頭,她也實在是有些好奇。

元寶年紀也不輕了,且會成為暗衛,想必家中條件也不太好,可為何偏生就養成了這樣不諳世事的性子呢。

方才下來檢查蕭青臨屍體的那兩人上了宮牆,不知道對上面的小統領說了什麼,又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就在那高香即將燒盡的時候,上面的人說話了:“我們投降!”

翎羽對他們這樣的決定倒似乎毫不意外:“很好。”

“投降的話,你們須得要做三件事情。”

“第一,將宮牆上所有人的面具都摘下來。”

“第二,將你們身上的盔甲脫掉,頭髮打散,鞋襪一併脫掉,只穿著一件中衣,並且將你們解下來的盔甲、髮簪髮飾、鞋襪衣裳,以及你們身上所有其他不必要的東西,包括武器,全部從宮牆上扔下來。”

“第三,在做好所有準備之後,下宮牆,將宮門開啟,排隊依次走出來。”

他話音落,宮牆上卻沒有人動。

翎羽叫人重新將蕭青臨的屍體掛了起來:“我勸你們速度快一些,我之前的話,仍舊有效,在這柱香被徹底燃盡的時候,就是我攻打入宮的時候。”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別想著藉著投降來拖延時間,我不吃這一套。”

翎羽說完,宮牆上才終於有人動了。

他們飛快將面具取了下來,將衣裳脫了,髮飾摘了,將所有東西統統扔下了宮牆。

而後排著隊下了宮牆。

那柱香終於徹底燃盡,伴隨著最後一點香灰落下,宮門發出一聲厚重且沉悶的響聲,宮門被打了開。

裡面的人赤著腳,排隊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定王。

除掉了一身錦袍,頭髮披散了下來,月白色的中衣襯得定王滿臉灰敗。

慕卿歌盯著他臉上神情,目光又落在了定王之後,定王之後,是皇貴妃。

皇貴妃雖然臉上也盡是疲憊,但眼神卻是極亮的。

兩相對比之下,倒是不同得十分明顯。

翎羽眸光沉沉:“所有皇族中人,站到左邊,叛軍站到右邊。”

兩邊很快分了開。

翎羽示意皇家護衛軍上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兩邊的人,又叫來幾個大夫模樣的人給兩邊眾人都把了脈。

而後才讓人給那些叛軍戴上了手鍊和腳鐐。

“你們之前說過的,只要我們主動投降,就饒我們一命。”

“是饒你們性命,但是你們跟著蕭青臨叛亂是真,你們應當如何處置,我說了不算,得等著陛下處置。”

“但我既然承諾了饒你們性命,自然也會做到。帶走!”

皇家護衛軍將人帶了回去,就又叫人從一旁馬車上,取來早已經準備好的衣裳,遞給了那些皇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