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輕聲唸叨,短笑一聲。“好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她抬頭看著蘇芷遙,“我一直害怕她會因為你而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可終究還是發生了……”

蘇芷遙聽著她用這種沉寂的語調說話,眼裡也沒有半分不耐煩,這態度真是好極了。

傅瑤從床上跳下去,拿起屏風上搭著的衣服穿上,連頭都沒有再回一個,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一個字也沒有留下。

蘇芷瑤沒動,一個人坐在那裡很久,直到日落西邊才微不可見的勾起一個笑容,口裡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看口型大概是在說:“真是壞人啊,不得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長已成灰

一夢醒,傅瑤倚著一棵紫竹歪著頭看著天空,沈群和白斐都睡著了,此刻這林子裡寂靜無比,隱隱讓人覺得靜的發瘋。

三日前同蘇芷瑤、季清凰決絕,白斐見她精神日漸不濟便提出遊一遊這祁山紫竹林,她也知道這是白斐一片好心,雖還是無法放下,但也知道了自己面上該裝一裝,莫讓他人擔憂。

說起來,這紫竹林也是怪異,他們三人自從踏進林子就一直在繞圈,法術根本就排不上用場,什麼都算不出來,也飛不到紫竹頂端。

傅瑤歪著頭倚著一棵紫竹,總還記得,梨花林中,一身狼藉乞丐般的女子……一轉眼,得到過的又全部失去。

一滴滴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到髻發邊,滴到紫竹之上,傅瑤的表情十分平靜,平靜的近乎死寂。

月光下一名杏衣少女突然出現,似是踏著蒹葭而來,柳葉眉目,額心的法印彰顯她非人族的事實,“這林子夜間是不許人進的,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傅瑤仍未回過神來,反而是沈群第一個翻身站起警惕的看著不請自來的杏衣女子。

傅瑤終於緩過神來,站起來不動聲色的抹去殘留的淚水,對杏衣女子躬身一拜:“打擾了,我們是遊玩的路人,無端的繞進來,走不出去了。”

“胡說,這林子由心而化,你若是想著出現,自然能出去。”

白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旁邊好暇以整的沈群,也站在一邊沒有開口,就等著傅瑤說話。

傅瑤覺得胸口悶悶的,這幾日來一貫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越發顯得驚怖,略微垂下眸去,她道過了謝,準備同沈群和白斐一起走,別人的地方,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不對,壞了人家的規矩。

不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嘶鳴,杏衣女子臉色一變,顧不上傅瑤三人,連忙朝聲音的來源處飛去。

白斐聽那野獸的嘶鳴知道那是臨死之前才能發出的聲音,也跟了上去。而白斐一走,沈群和傅瑤也不得不跟過去了。

滿地斑斑的鮮血,四周有好幾具老虎的屍體,在這血汙之中是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正倒在地上苦苦掙扎,不願死去。

杏衣女子走到他旁邊,蹲下來看著他的臉,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震撼,“人類,這幾隻妖獸是你殺的?”

“……情蠱……我,我身上種了情蠱,求你,解了它……別讓他死了……”青年的眼睛其實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他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的說出這句話,每說一個字都會有大口的鮮血流出,他的半邊臉都泡在血液裡,但另外半張臉卻顯出一種豔致無比的美,等他好不容易說完了這句話,已經是沒有進氣,只有出氣了。

情蠱,顧名思義,是情人之間用的,能同生同死。

杏衣女子也知道如果不當機立斷,死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傅瑤三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杏衣女子五指併攏,指尖瞬間蹭蹭地長長了好幾寸,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胸口,幾乎在一瞬間就摘了一顆鮮紅的心臟出來。

傅瑤分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