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孤苦伶仃地站在靠在馬車前,手中抱著的糖葫蘆尤其滑稽可笑。他遠遠地看見兩人,面上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趙鈺崢心情舒暢了,自然不會再吃醋了,於是笑著道,“等下到了市井中,你將糖葫蘆分給小孩子便好了!”

盛安長出一口氣,忙不迭地應了。

馬車便又咕嚕咕嚕行了許久,這才復又返回了市井之中,盛安如獲大赦,將糖葫蘆俱都發給了來往的小孩子,一時間被圍得水洩不通。

顏沁然與趙鈺崢笑著看著此景,一時倒也覺著頗為有趣。

看著天色也不早了,顏沁然與趙鈺崢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在市井中閒逛一會兒,到了天色擦黑便回去。

哪知還沒有逛幾條街,趙鈺崢便頓住了腳步。顏沁然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一個擺著畫攤兒的年輕公子,正在煞有其事地拿著毛筆在小案前沉吟。

像是在擰眉沉思,過了須臾,他提筆落墨,端的是迅捷有力。墨色被暈染,線條勾勒完美,過了一盞茶功夫,一幅山水圖便已經作了出來。

他稍稍舒了一口氣,一臉的滿足。

果然是有幾分材料的。顏沁然歪頭看了看,也覺著他畫的不錯。趙鈺崢看完他作圖,反而將視線移到旁邊陳列的畫像上了。

這畫像栩栩如生,畫中女子擺著各種姿勢,眉眼含笑含嗔含怒,俱都表現的淋漓盡致。趙鈺崢心思打了個轉,宮廷中的畫師雖然好,但是似乎沒有眼前這個民間畫師有神韻啊……

於是笑著對畫師道,“打擾一下,可否給本人夫人畫像?”

畫師身著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袍,顯然家境不是甚好,否則以他的才能,必然不會落魄到街邊作畫了。剛才他在畫畫前邊注意到了這對金童玉女,但是見兩人只觀摩不出聲,也就隨著去了。眼下男人既然搭了話,且有做生意的預兆,自然笑臉相迎,“自然可以給尊夫人畫像,不如坐在這裡?”

說著,他便忙著去小案裡抽出一條小凳子,用袖子隨意擦拭了一下,便放在了顏沁然這邊。他的臉色有些微不可見的囧。按照他的眼力,眼前這一對必然是非富即貴,就連身後跟著的冷麵男子,必然也是不小的來頭。拿出一個破舊的小凳子,也實在是有失他們的身份了。

凳子雖然破舊,但是甚為整潔。顏沁然也毫不在意,斂了斂裙角便坐下了,對著趙鈺崢展開一個柔柔的笑意。

趙鈺崢笑道,“敢問大師,需要多久?”

畫師看著顏沁然坐定,便開始作畫了,他像是瞬間進入了狀態般,對周圍的事物充耳不聞了。蹙緊眉頭,一隻手對著趙鈺崢胡亂地揮了揮手,“很快就好,且等著吧!”

趙鈺崢頓時啞然,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他便老老實實地看著畫師給顏沁然畫像。顏沁然自然遵照囑咐,一動也不動。

在鬧市中,顏沁然怡然不動的身影被襯托地更為順眼了。趙鈺崢笑眯眯地想到。

純粹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趙鈺崢是怎麼看顏沁然都覺著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他的愛妃,怎麼就這麼順眼呢?

想到這裡,他又覺著顏沁然的位分有些低了,有些配不上她了。若是因為位分低,再次受了委屈怎麼辦?

趙鈺崢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幾分,正在凝神見,便聽著畫師一聲輕呼,“好了!”

畫卷被展開,畫中的女子身姿挺拔,腰肢纖細,五官絕美,與顏沁然九成九的相像,簡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他不由地讚歎了一聲。

顏沁然也頗覺著奇妙。她所在的後世,因著有照相技術,所以才能儲存人的影像。這裡是古代,畫風又不是注重人像,這位年輕的畫師能有如今的水準,自然是不得了的了。

她自然是很滿意,趙鈺崢也很滿意。於是微微側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