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與麒麟談到此事……”

呂布眉頭便蹙了起來。

陳宮視而不見,續道:“麒麟認為,劉備此人重名聲,輕財權,更有自知之明。知曹操大軍若來,他決計攔不住。陶謙死後的徐州,無異於一塊爛攤子,誰得手便是誰倒黴,這徐州牧,不作也罷。”

呂布倨於將軍榻畔,肩上倒倚著方天畫戟,隨手拿布擦拭,又不滿意地咕噥道:“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還是一般的料事……如神。”

陳宮看著桌上官印,沉吟不語,片刻後道:“依公臺之見,主公有三萬幷州軍,若佔徐州,倒也不失為落腳之處。”

“只是劉備其人城府頗深,留於城內,他日與曹操交戰時若要反水通敵,便難料得很。”

貂蟬揭了簾子入內,呂布道:“怎麼?現沒錢還你。”

貂蟬道:“家中物事已收拾好了,這就住下?”

呂布將畫戟隨手架在一旁:“不忙,你先出去,侯爺在商量正事。”

貂蟬只得轉身走了,呂布又道:“麒麟還有何言,一併說與侯爺聽。”

陳宮想了想,道:“沒了,當初麒麟還提到白門樓……沒再談徐州之事。”

呂布沉默了很久,終於道:“那便去小沛罷,官印留在這,今夜就走。”言畢竟是盔未卸,甲未除,四萬將士還未餵馬,便再次起身,連夜離開徐州城,前往十里外的小沛駐軍。

陳宮還未想通麒麟許久之前的話,剛開春,袁術的軍隊便來了。

陶謙死後全城弔喪。紀靈兵壓徐州,劉備手下僅關、張二結義兄弟,外加趙雲來投,漢南軍卻是寥寥。

徐州軍兵馬耽於安逸,久不征戰,更不到上萬人。劉備苦無參謀,帳間唯簡雍,孫乾兩名謀士,聞紀靈率軍壓境,足有十萬之數,便知其志在必得。

雖說徐州城易守難攻,然陶謙兵馬盡是老幼婦孺,曹操、呂布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劉備萬萬不敢開城一戰,只得召來簡、孫二謀士議事。

簡雍道:“當初主公欲讓徐州於溫侯,溫侯執意不收,連夜離去時陳宮有言,兩軍成犄角之勢,可互相支援,何不向小沛請援?”

劉備斟酌再三,只得派出信使,火速朝小沛去。

呂布早已得知此事,任劉備的信使在府外等候,徑自召來陳宮問計。

“袁術的先行軍已近徐州城,後方更有十萬兵馬,劉備請援,現該如何?”

陳宮蹙眉思忖再三,道:“主公若願與袁術一戰,則不可大意輕敵,依今之見,要共拒強敵,便要全軍遷入徐州城內,引其攻堅,平原會戰乃是下策,如此堅持數月,到雨季時袁術軍自退……”

“報——”

陳宮尚在分析利弊,城外守軍已接了訊息,快馬遞進文書:“袁術派遣信使,言明帶來厚禮,在城外求見主公!”

呂布心中一動,道:“信使?”

呂布一身武將袍,尚未換甲,大步行出府外,門口站著一名少年銀盔武將,正在看府前偏牆上貼的懸賞令,見呂布大步流星出來了,忙道:“侯爺!”

呂布道:“你是信使?帶了什麼好吃的?”

銀盔武將:“……”

陳宮一頭黑線:“回主公,此人乃是徐州牧劉備的信使。”

武將抱拳,躬身道:“末將趙雲,徐州城此時十萬火急,盼溫侯早日出兵,解我徐州萬民之危。”

呂布漠然打量趙雲片刻,點了點頭,注意到趙雲在看懸賞令,上面是麒麟笑嘻嘻的小模樣,畫得惟妙惟肖,呂布便朝他解釋道:“你把這人找到,袁術的厚禮分你一半。”

趙雲:“……”

呂布不再多說,上了赤兔,朝城門處去。

趙子龍此時不過是劉備麾下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