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只是,酸甜苦辣都是過去的事,時至今日,一切都是過往,帶不起半點漣漪。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即使知道那趙吉安並未說全真相,自己仍無法對懷揣警惕的他做得更多,那幾乎已經是極限。
父親總說,當退則退,不留半點猶豫,無把握之事當避而遠之。可是自己卻亂了方寸,明知不能動安王,卻想強行為之。
急了,躁了,只因為他的話裡,藏著真相。
父親是他殺?自殺?因他而死,還是因當今的皇帝而死……
沒有證據,沐遠揚不敢瞎想,只是,可以肯定的是,父親到京城,必然與家族秘術有關,而死亡,也不會與秘術毫無干係。
那就像一種直覺,作為沐家秘術的繼承者的一種敏銳的感受。
沐遠揚苦笑,卻不自怨自艾。一種特殊的才能,註定無法平凡,既然能激流勇進,就別被動隨人。遮遮掩掩的喪失主動,不如迎頭而上選擇更有利的方式,一個家族,終年躲避決不是辦法。
或許是年輕氣盛,沒有老輩的瞻前顧後,行事得利的多,風險也更多。
只是,既然族長是沐遠揚,那無論做什麼,說什麼,沐家都不得質疑。而沐遠揚堅持的,也容不得別人阻止。
枝葉碎折,清脆的聲音在寧靜的地方格外明顯。
沐遠揚不著痕跡的將面具放回懷中,起身,撣了撣衣袍,注視遠方來人。
那人猶自淺笑,眉目溫和親切,就像鄰家兄長般自然而隨意的走近,道,“本以為沐公子在側殿休息,遍尋不著,原來是在這個好地方,當真比我這在這裡生活多年的人還要懂得尋個好去處。”
那話或許半帶諷刺,可由這人輕鬆和氣的說出,卻不帶半分火氣,彷彿熟人閒聊打趣,沒有隔閡。
沐遠揚抬眸看向宇文斐,神色也自然的舒緩了許多,說道,“宇文大人謙虛了,我不過閒來無事,在這屋後坐坐。這王府美景,又豈是一屋後院能比。”
也許沐遠揚只是客套,也許那是在暗示王府的照顧不周,從臉上觀察不出什麼的宇文斐不得不故作歉意道,“怠慢了沐公子,是宇文斐失職,不如現下,我請沐公子在王府走走?”
沐遠揚淺淺的笑了笑,對於宇文斐那體貼的個性和溫柔和雅的談吐,自是無法冷著張臉以對,當下只是婉拒道,“多謝宇文大人好意,今日就不必煩勞了,宇文大人事忙,不知今日所來為何?”
其實彼此都很清楚,沐遠揚的到來,並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趙吉安是想藏著掖著才會把人放在自己睡寢的院落裡,那個側殿怎麼說也不該是客人該住的地方,若是得寵的姬妾恐怕還說得過去。
不過沐遠揚不知道,安排這些的並不是趙吉安,而是宇文斐。當然趙吉安也不置可否,因為那兩人的初衷都只是為了更好的遮掩沐遠揚這個人的身份。
既然目的已經猜到,沐遠揚又豈會不明就裡的胡亂走動。安靜的待在側殿附近,少給他們麻煩,自然也省了自己的麻煩。當然,有機會言語裡讓他們為難一下,也是一種樂趣。
宇文斐是第一次見到沐遠揚的笑容。不似第一次那個雨天裡的神秘淡漠,讓人敬畏,現在站在陽光下的沐遠揚,更平添了親近柔和的氣質,那淺淺的笑容,即使疏離,仍讓人不自覺的想看更多。
幸好這次宇文斐早做準備,只稍一失神便拉回神思,自然而然的笑答道,“其實沒有什麼要緊事,只是想看看沐公子這邊可住得舒適,需不需要添置些東西,有什麼要求,前兩日怠慢了,還請沐公子見諒。”
“無妨,一切皆好,宇文大人多慮了。”體面的歉意,客套的回答,這不過是普通的禮節。當然,沐遠揚知道,宇文斐想說的遠不止這些,他的話裡自然會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