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看到了包拯,就最後說道:「某記住了你們的謊言,並將會繼續觀察,好自為之。」

他疾步走向包拯,然後扶著他往另一邊去了。

「您怎麼來了?」

包拯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些商人在看著這邊,目光震撼,就問道:「你嚇唬他們了?」

「不,只是告誡了幾個謊話連篇的大食商人,用事實反駁了他們的謊言。」

「你……」

包拯執掌三司之後對商業敏感了許多,他說道:「你這是想打壓大食人嗎?」

沈安扶著他避開了一個小坑,笑道:「他們成批的來到大宋,然後賺取無數金錢,可某卻不信他們的人品,所以此刻只是提個醒,等大宋的商船能通航四海時,大食人的二道販子生意就可以終結了。」

「然後他們會來喊冤,於是今日的謊話連篇就是駁斥他們的利器……」

包拯皺眉道:「你還年輕,別把自己弄得滿肚子的陰謀詭計,那不好。多和果果學學,開朗些,少想些坑人的事。」

「某不坑人啊!」

「還說不坑人,韓琦胖的那麼厲害,你當年給的方子是不是有問題?」

「不是啊!和某無關。」

包拯冷哼一聲,說道:「不說這個。遼人會很快來祭奠先帝,可西夏人卻有些古怪,他們在汴梁的人回去的太快了。」

「太快了,他們急什麼?」

沈安微微皺眉道:「他們可不會對先帝的駕崩有半點同情和悲痛,所以他們急什麼?」

包拯點頭道:「朝中覺著他們怕是有些謀劃,你以為如何?」

沈安斷定這是趙曙叫包拯來問的話!

在出城之後,沈安就再也沒回去過,大有在城外度過夏季的意思。大家知道他在新帝登基的過程中立功不小,所以也樂於見到他的避開。

但西夏人的異常舉動卻讓大宋君臣有些狐疑,卻無法決斷,最後就想起了沈安這個大宋外事第一人。

召見吧有些丟人,好像滿朝重臣都沒你沈安厲害,太難為情了。

最後就把和沈家關係最密切的包拯叫來問話。

這個迂迴應當是趙曙的手段。

沈安說道:「李諒祚上臺後就出徵收攏人心,誰想第一戰偷襲秦州失敗,第二戰又敗給了那些番人。他必須要有所作為,所以此次先帝駕崩,他會不會覺著大宋的人心不穩,所以想來一雪前恥。」

包拯點頭道:「果然還是你分析的透徹。」

沈安心想不是我分析的透徹,而是李諒祚就是這個尿性。

他要是再不削弱一番那些政敵的實力,怕是晚上睡覺都得睜隻眼。

戰爭從來都不單純,就像是一個腳踩幾隻船的女子,每每當著大家搔首弄姿,背後卻是硝煙和屍骸。

白骨堆積如山,鮮血流淌成河……

沈安的呼吸急促了些,包拯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怎麼眼睛都紅了?」

「昨夜沒睡好。」

沈安壓下了那些暴戾,隨便扯了個藉口。

包拯側身,嚴肅的看著他,「年輕人……要胸懷大志,要聞雞起舞,莫要留戀床笫……」

剩下的話老包沒法說了,你沈安自己領會去。

這是讓我別把腰子給廢了?

沈安覺得自己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可包拯已經準備回去了。

「官家那邊你好歹去請見請見,不然這臣子做的也太逍遙了些。」

「是。」

沈安隨後就準備進城,可果果卻不願意,楊卓雪都有些不捨。

「那你們再住幾日。」

沈安丟下妻小,孤零零的進了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