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瘟疫得治,又是蘇侯的大功勞啊,從此事上,老夫就能看出自己的醫術還有所不足,需要潛心進修啊!”

蘇寧笑著勸慰道:“孫先生過謙了,在這種事情上,在下是遠遠不如孫先生的,此藥方也不是在下的功勞,而是先人功勞,在下只不過是碰巧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情,而且在如今的大唐,論醫術,您若稱第二,誰敢言第一?”

孫思邈搖搖頭:“醫術上沒有第一第二之分,這世上的病太多太雜,一個醫者窮其一生也未必可以將一種病症研究透,人生在世區區數十年,時間太短,醫術太多,病也有太多,根本不可能完全參透,老夫固然有大名望,可是數百年之後這天下未免就不會多出更多的優秀醫者,比老夫更加精通醫術。

老夫一直相信,這天下既然有病,就一定有治療它的方法,否則這病為何要誕生?誕生了卻不給人以解決之法,那我華夏神州是如何綿延至今?既然有病。就定然有解決之法,就定然有掌握解決之法的人,固然現如今我等找不到這樣的準確方法,但是所謂不治之症,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等還沒有找到解決之法而已。”

蘇寧說道:“可就是這沒有找到,卻在此時此刻,造就了一個不治之症啊,若是有治療它的準確藥方,若是有更多的治療先例。我等何須擔憂。何須將大軍撤出遼東半島以躲避瘟疫?說到頭,不是上蒼不給我等解決之法,而是我等自己未有更加的關注,只是事情到了眼前才開始慌亂。永遠都是事後諸葛亮啊!”

孫思邈露出了笑容:“事後諸葛亮。哈哈哈哈。蘇侯此言當真是妙不可言啊,事後諸葛亮,諸葛亮饒是有大智慧。若不能料事於人先,又有何用呢?哈哈哈,蘇侯一言道破天機,這天下,當真是多了太多太多的不該了。”

蘇寧搖頭苦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早知道晚知道總歸是要知道的,早痛苦晚痛苦總有輪到自己痛苦的那一天,而且肯定不止一次,會有很多次,既是如此,又談何早知道晚知道早痛苦晚痛苦呢?便是諸葛亮自己,他對劉備進言隆中之對時,可曾想到東吳覬覦荊州已有數十年?主張聯劉抗曹之人除了魯肅又寥寥無幾?這樣大的隱患在此,聯吳抗曹又豈能實現?便是諸葛亮自己,又如何就不是事後諸葛亮呢?”

孫思邈慢慢的品味了一下這裡面的故事,然後把饒有興趣的目光投向了蘇寧:“蘇侯的《三國》老夫倒也看了不止一遍,雖然不是醫書,卻也讓老夫讀得如痴如醉,只是,這三國裡頭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蘇侯自己明白而沒有寫在《三國》裡頭的呢?蘇侯覺得天下人都不會理解?還是覺得天下人都太過愚鈍?”

蘇寧看著遠方的茫茫大海,說道:“我蘇寧又何嘗不是天下人之一呢?這些事情懂得又如何?不懂又如何?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該出現的還是會出現,難不成我將那些事情寫在了《三國》之中,今人和後人就不會犯當初諸葛亮和孫權的錯誤?我總是覺得,史書寫了千百遍,兵書讀了千萬篇,前車之鑑數不勝數,可是今人究竟有沒有從前人的錯誤中吸取教訓呢?

若是有,為何一個王朝接著一個王朝建立,被推翻,建立,再被推翻,如此週而復始,那些高人雅士,那些帝王將相,就真的不明白前朝為何滅亡,今朝為何衰落?前朝滅亡的原因,過了些年頭,還是會重新出現在今朝之中,史書上總是說那些人才是多麼多麼的優秀,那麼難道他們就看不懂前朝滅亡的時候,也是有那麼多多麼多麼千挑萬選的優秀的人才在治理?

可是還是滅亡了,怪誰?怪皇帝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