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就想好的藉口說。

“那今天吃什麼?”

“滑蛋牛肉飯呀。”寧輕輕指了指電飯鍋,“你早就煮好飯了,今天吃清淡的,牛肉不用醃製,十幾分鍾就能做好。”

她措辭閃爍,但本來就是她的酬勞,她要帶回去就讓她帶。長假每天都吃小半隻雞,現在我也和小獅子一樣不想吃雞肉。紀明薰點了點頭,開始做牛肉燴飯,“啟用味覺給我造成了很大困擾,菲律賓的食物不好吃,被綁架後的食物更難吃。昨晚陪他們在貝加吃了些不能充飢的法國菜。這幾天我餓壞了。”

“這樣才像個人類嘛。”寧輕輕說,“看到機器人喊餓。我倍感欣慰。”

直到把白斬雞放進自家冰箱,她還無法置信,懷著低落的心情去他家的自己。卻這麼愉快地回來了。是的,呆在他身邊,就有一種他喜歡自己的錯覺,被喜愛的暖意籠罩在身上,莫名把心情值加到溢位。

可一回到自己家裡,加成效果很快消失。寧輕輕又墜入無奈和失望的深淵。

紀明薰答應過週末早睡,十二點躺到床上。早上六點多便再也睡不著了。

照例健身和吃早餐,接下來理應工作,可是。好幾個小時沒看到她了,心裡茫然若失,紀明薰上了車,不知不覺來到她家附近。

她應該正在家裡。一面玩遊戲。一面吃我的白斬雞。可那是什麼?他看到寧輕輕從大廈出來,往地鐵站走去。她要去哪裡?

寧輕輕沒進地鐵站,而是在附近的公交車站停了下來。她上了車,小跑車跟在後面,保持著一段距離。

等紅燈時,紀明薰給她發了條微小信:在哪?

很快收到回覆:我在家呀。

他側頭望向路邊的燈箱廣告,風雲九州的海報還光鮮亮麗地吸引著人,不禁想起她試穿女神服的樣子。可她現在為什麼說謊?

跟到最後,他終於發現。這是送她來過的那條有斜坡的長弄堂。上次她說和公孫易那個小白臉恰好都來拜訪長輩,這次又是拜訪長輩麼?

紀明薰在弄堂口注視,直到寧輕輕轉入趙三勺家,他才進入弄堂。從趙家院子的半截圍牆外能清楚看到,寧輕輕切開白斬雞,將它分在盤子裡,而其中一個盤子的主人竟然又是公孫易那個小白臉。

昨天說得很好聽,把雞冰一夜,慢慢在家品嚐,原來是拿來和小白臉分享。紀明薰覺得被愚弄的寒意從脊椎升起。

“公孫公子請試嘗。”

“不試也知,輕輕小姐的手藝想必一如既往,次次都深得趙老師真傳。”公孫易饒有深意地搖著扇子。

寧輕輕知道他在嘲諷自己不會做菜,瞪了他一眼。

這一切看在紀明薰眼裡,無疑打情罵俏。原來週末常常騙我做菜給她,當時卻不吃,都是為了次日和小白臉分享,還假裝是她自己做的,哄小白臉高興。

我從來不做菜,只給自己做乾糧,一開始就是被還未發覺的情意驅使,答應給她做菜,想看到她吃我做的東西時的燦爛笑臉。原來這是個陰謀!

近來我在做菜時開始感覺到她說的用心做菜才會美味的道理,悉心做了白斬雞,是因為她說很想吃,而不是要她把我的心意給小白臉踐踏。

寧輕輕突然覺得一陣寒意,抬頭一看,一個最不想在此時看到的人冷冷地走了進來。

“公孫公子。”紀明薰用極其客氣而冷淡的語氣說,像是沒看到寧輕輕一樣。

“明少……”寧輕輕說。

紀明薰這時才轉頭,冷淡的目光往下射在比他矮很多的寧輕輕臉色,語氣陰冷,“真巧,你也在。”

“我……”寧輕輕說不出話。

紀明薰不再理她,把頭轉回公孫易那邊。

後者拿扇子微微擋住下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