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裡,趙有恭顯得很安靜,他微閉著雙眼,有些低沉的問道,“昌克,剛牛伯遠所言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殿下放心,屬下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牛大眼傷你分毫的!”

聽著高寵的話,趙有恭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時韓世忠伸手拉了高寵一把,“昌克,你少說兩句吧,你以為殿下是怕被連累麼?坐下來好好想想,你要是還想不通,咱們就是離開這裡,殿下也不敢用牛伯遠的。”

高寵有些發愣,想張口問問,韓世忠直接瞪著眼沒好氣道,“別問,自己想,要是想不明白,就留在大梁山當山匪吧!”

高寵瞬間無語,悶悶不樂的坐在另一個角落裡當起了思想者。三娘盤腿坐在牆邊,取下腰間水壺遞給了趙有恭,“殿下,你覺得牛伯遠會怎麼做?”

“三娘可是擔心?”

“嗯,剛才看牛伯遠的情況,恐怕他並沒有下山的心思,所以,屬下怕他。。。”

“三娘,你看走眼了,這牛伯遠可是看似粗魯,實則心思細膩。咱們可以打個賭,本王賭不出兩個時辰,牛伯遠定會請本王出去!”

又是打賭,三娘可不會應聲,以前殿下打賭的次數也不少,好像還從來沒輸過呢。韓世忠也是納悶不已,殿下就這麼有信心牛伯遠會發善心?

趙有恭很確信自己的判斷,之前觀牛皋神情話語,可見他是位重情之人,如今不願低頭,多是不想落了面子吧,尤其是在高寵面前。

事實上沒用等兩個時辰,半個時辰不到,鄭彪就開啟了牢門,他一指趙有恭,還算客氣的說道,“我們老大要見你,跟鄭某走一趟吧!”

趙有恭微微一笑,示意韓世忠等人耐心等待後,便隨著鄭彪出了牢房。

來到一個房間門口,牛皋正站在那裡等著,見鄭彪領著趙有恭前來,牛皋沉聲吩咐道,“彪子,你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是,不過大哥,如果是雷寨主呢?”鄭彪多少有些擔憂的。原本在定**跟過來的兄弟。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就擔心這雷騰龍。

大梁山山匪雖說是一股人馬,但其實也分為兩股勢力,第一股勢力便是以牛皋的定**為班底的東梁山,第二股勢力就是雷騰龍為首的西梁山。這雷騰龍,早在十幾年前就在梁山上立旗號了,只是後來牛皋率人佔據東梁山後,才甘居第二位。名義上,雷騰龍坐第二把交椅。但事實上對牛皋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讓他聽牛老大的命令,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見鄭彪神色疑慮,牛皋嘴角一撇,冷笑道,“便是雷騰龍來了,也給我擋在外邊!”

“是!”

對於牛皋和鄭彪的談話,趙有恭並不太關心,不管牛皋的決定是什麼,至少他趙某人心中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大梁山位置太重要了。牛皋不歸順,那就只能剿滅。在這一方面,沒有半點感情可言。至於雷騰龍的西梁山雷家寨,趙有恭是一定不會客氣的,這雷騰龍流匪出身,心中根本沒什麼原則可言,這種人莫說他不會歸順朝廷,就算願意歸順,趙有恭也不敢用他的。

打家劫舍,強搶民女,滅人全族,這雷騰龍做過的惡事太多了,這樣的人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房間裡,飄蕩著一股濃濃的香味,有肉香還有酒香,桌上酒菜豐富,卻只擺著兩張椅子。

牛皋關上房門,隨著趙有恭來到桌旁,矗立良久,一直沉默不語的牛皋突然單腿著地,撐著地面,痛聲道,“小人牛皋,拜見小主人!”

語聲落下,牛皋已是雙目通紅,見他如此,趙有恭微微點頭,頗為欣慰的笑道,“牛伯遠,本王真怕你不認我啊!”

“小人不敢,老主人與小人恩同再造,小人便是死,也不敢忘老主人恩德的,更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