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言的聲音不大,但趙有恭耳力驚人,抬著手搖了搖,“郡主,本王等著那一天哦,希望快點來,也讓本王瞧瞧郡主的本事!”

離開院子,碰上了趕來的蕭巋,“兄長,盧俊義那邊怎麼樣了?有何異動?”

“回殿下,一切如殿下所想,自打昨日起,盧俊義退兵二十里,並無發兵北進的跡象。另外,魯達將軍派人發來軍報,說是朱武、史進等人投靠,現梁山南部水寨已無威脅。”

聽說朱武等人投靠,趙有恭不由得面帶喜色,史進和陳達幾人還算平常,可朱武就有點讓人心動了。縱觀梁山,心智謀略能與吳用一較長短的,也就朱武了吧,只可惜此人不受宋江看重,在梁山也顯得可有可無的。但在趙有恭看來,朱武和凌振一樣,是那種典型被看低的人物,這種人一旦用好了,能發揮大作用的。

“給魯達傳令,從今日起就不用守著小龍山了,透過樑山南部水寨,進入兗州,與楊再興合兵一處,逼近中都縣。此外,讓牛將軍動手吧,時日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也沒什麼好處!”

“喏!”

趙有恭指揮若定,目標直取中都縣附近的宋將大軍,可沒人知道其中詳情。其實早在四日前,駐守陽穀縣的大軍大部分人馬就已經秘密調入東平府,歸到牛皋麾下,而今陽穀縣內,守兵不足兩千人。所以盧俊義要真的這個時候來攻城。趙殿下可就要奮爭一番了。不過。敢這麼做。也是有著幾成把握的。盧俊義絕非蠢人,宋江打的什麼心思,他會想不清楚麼?而且,陽穀縣城門大開一切如常,以盧俊義的性子,定不敢輕舉妄動的。

在陽穀南五十里處,有個鎮子叫做張秋鎮,這鎮子靠著運河。還算繁華。平日裡鎮上居民過得還算安好,可現在他們臉上就看不到半點笑容了,因為從前日起,就有六千梁山兵馬佔了鎮甸。鎮子上有家客棧,名曰柳心客棧,而盧俊義就住在這家客棧之中。此時盧俊義緊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窗外風景,在他身旁,還站著一位相貌俊朗的少年郎,這少年郎唇紅齒白。眼若丹鳳,若不是那高聳的喉結。定會把他認作是女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盧俊義的貼身家人浪子燕青。

“東家,兄弟們已經打探多時了,那陽穀縣城確實城門大開,城中營地裡多有陌生男子出入,可軍營之中又空空如也。”

聽燕青所言,盧俊義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小乙,你是怎麼看的?”

“回東家,小的以為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為好,軍營之中全無人影,反倒城中多了許多陌生壯丁,想來是那趙有恭的陰謀詭計。他大開城門,定是要引我等前去,也好將我等置入城中,突起雄兵殺之。另外。。。”燕青停頓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門口,確定無人偷聽後,他趴在盧俊義耳邊,低聲道,“另外,不管秦王詭計是否真實,咱們都要把這當成真的,日後,宋頭領問起為何不進兵陽穀,也好以此應付一下。”

燕青雖為小廝,可多年來盧俊義找名師教導,心智自不是常人能比。他一番說道,盧俊義甚覺有理,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一開始,盧俊義就不想打陽穀縣的,結果來到陽穀縣外,就看到城門大開,就覺得有詐。又怕是趙有恭唱了出空城計,所以著人嚴加打探,直到今日方才得到些端倪。也許趙有恭真的用了詭計,不過這種詭計對盧俊義來說,卻是好事,至少給了他按兵不動的理由。

“小乙,你所言自是不錯,可咱們要是什麼都不做,即使有充足的理由,日後宋頭領也會怪罪的。”

盧俊義所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燕青眉頭緊鎖,想了好一會兒,方才貼耳道,“東家,這什麼都不做,自是不好的,現在那秦王趙有恭用計的可能性很大,咱們不妨派人去襲擾一下。若勝了,大部人馬跟進即可,若是敗了,便說官兵厲害,那時候,諒宋頭領也說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