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解開伯父的心結吧?”

梁爽輕咳了一聲,責怪地看她一眼,又向古暮沙道:“風風心直口快,你別和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古暮沙淡笑,有禮地道:“哪裡,風風直爽,很得人喜歡,我爸一直誇她懂事呢。”

梁風下頜一緊,看向古暮沙的眼光驀地發冷,旋即又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斂了眸子,走向正攀談的四老。

梁爽無奈地看看她的背影,回頭對古暮沙苦笑,道:“風風從小就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她這脾氣……唉,順著她還好,平時挺乖巧,要是逆了她……”他搖搖頭,“多大的人了,還小孩脾氣。給她吃點苦頭也好,省得不知天高地厚。”

古暮沙眉一挑,滿是興味地揚揚紅唇:“梁爽,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指桑罵槐呢。”

梁爽屈指彈彈她的額頭,輕笑:“你自己非要對號入座,我有什麼辦法?”微笑漸漸散去,他沉吟片刻,慢吞吞地道:“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當時……”

他垂眸笑笑,唇角隱有苦澀一閃而逝:“有時候,我覺得以前就跟一場夢似的,稀裡糊塗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時過境遷,現在再說以前的事,也沒什麼意義。我們兩家,還真是……”

長出口氣,看古暮沙沉默的樣子,梁爽輕笑,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裝深沉果然不適合我,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嘛!”目光對上似是不經意間向這邊看來的綦連客,梁爽怔了一怔,又勾起笑容,攬上她的肩,“我說,沙沙,現在報紙上的報道可是大相徑庭,莫衷一是,古氏就準備旁觀,由得他們八來八去?”

古暮沙拉下他的爪子:“流言止於智者。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說就是了,過了一陣,自然就冷下來了。要是這時候跟他們較真,不正中他們下懷,正好讓他們借題發揮,到時反倒不好收場。”她勾勾唇,漫不經心地:“反正,我早被他們八卦習慣了。”

更何況,這種亂糟糟的情況,更加容易混淆視聽不是?只要從背後推他們一般,他們就會更加糾纏於古氏集團股份利益相爭的問題,卻對真正的重磅炸彈視而不見。

說來也巧,那日去醫院採訪的一群記者裡頭,有人得到了決定性的證據。從窗簾縫隙裡拍到的照片上,可以看到地上的紙片是鑑定中心的報告。紙張邊緣不平滑,像是被從中撕開,由此可推測看到報告的人十分憤怒;另外從報告的隻言片語可以看出,綦連客無疑並不具備綦連家的血統。於是乎,這份意外得來的報道成了一位記者的成名之作,也成了綦連客身為綦連家養子的“確鑿證據”。

梁爽低低地笑了聲,聽著卻更像是嘆息。古暮沙扭頭看著他,輕聲道:“那時,我是真的打算和你結婚生子,就這樣過一輩子的。只是,造化弄人……我終歸是放不下他,所以,只能對不起你。”

他們這樣的兩個人,曾經親密過,也互相傷害過,是非恩怨,早已分辨不清。

梁爽臉上悵然之色閃過,很快地又換做了飛揚倜儻,笑道:“行了行了,別整這文藝青年的調調了。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就沒心沒肺,嘖,辜負了我這大好青年的一片深情,現在後悔了吧……後悔也沒用,嘿!”

古暮沙莞爾。

曾經的糾纏,如今已是一笑而過。

日後,便是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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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連端重回古氏的第二天,集團召開董事會會議。例行會議內容結束之後,古暮沙環顧陪伴她走過幾年的新老董事們,沉聲開口:“最近外界對古氏議論紛紛,造成人心不穩、股價起伏,鑑於這些均由我私人原因引起,我在此辭去總經理一職。”

話音落罷,除綦連端面色鐵青陰沉之外,其餘七人面面相覷,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出辭呈。過了一會兒,一位陳姓董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