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座船場才行。”

這是張鉉下的一個賭注,他必須要楊廣知道,自己在北海郡還有作用。

楊廣驚訝地注視著張鉉,半晌,他忽然有點疲憊了,擺了擺手,“將軍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張鉉慢慢退了下去,楊廣疲憊地靠在軟榻上,輕輕揉捏著太陽穴,張鉉的一句無心之言說中了他的心事,自己是否還需要再征討一次高句麗呢?

張鉉回到船艙後,立刻給房玄齡寫一封信,讓他把黃金和銅錢都重新押送回去,既然楊廣答應給他們用來賞賜三軍,他也不會再矯情地交給朝廷,那些財物對他同樣重要。

只是張鉉本人卻無法離去,楊廣只是臨時召見他,還沒有正式述職,也不知述職會安排到什麼時候。

更重要是,楊廣會不會把自己調去江淮,今天他的話語中已經有這個暗示了,只是還沒有明確下來。

張鉉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爭取留在北海郡,絕不能失去自己的根基。

中午時分,船隊再次緩緩啟動,兩岸八萬縴夫拉拽著大船,十餘萬大軍沿途護衛,船隊浩浩蕩蕩向北方駛去

船上的日子十分枯燥無聊,自從上船的第二天見到李淵以後,張鉉再也沒有能見到他,不知道李淵是搬去了其他船上,還是已經悄然離去。

但張鉉已經不關心李淵的去向,他只關心自己的命運,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述職,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船上很不自由,他不知道裴矩住哪條船,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輕易去拜訪,楊廣下旨嚴禁官員之間串門互訪,防止他們妄議朝廷。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天下午,船隊終於抵達了陳留縣,船隊將在這裡停留三天,並允許官員們進城散心。

張鉉早已厭煩了船上枯燥的生活,他當即帶領親兵們離開了船隊,前往陳留縣去散散心。

陳留縣也就是今天的開封,是通濟渠上最重要的中轉站,也是中原有名的大縣之一,這裡城池廣闊,人口眾多,商業十分繁華,酒肆青樓隨處可見。

由於天子龍舟船隊停泊處離陳留縣城還有四五里遠,縣城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除了官員們十分緊張,如臨大敵之外,普通百姓依舊如同往常一樣的生活。

張鉉帶領隨從走進了陳留縣城,一股熱鬧喧囂的氣氛頓時撲面而來,對於度過了七八天枯燥生活的張鉉而言,這種熱鬧喧囂竟然讓他感到了無比親切,彷彿又回到了人間。

這時,城門旁邊傳來一陣吆喝聲吸引了張鉉的興趣。

“我這把鐵胎震天弓是先祖所傳,非千鈞之力不能拉開,我特來以武會友,拉開一次,我就奉送五兩黃金,若拉不開,你走人,我也分文不要,怎麼樣,有誰願意試一試?”

這是一名和尉遲恭身材相仿的雄偉大漢,三十歲左右,一張紫臉膛,鼻若雄獅,眼如銅鈴,長得格外的威猛,他手中拿一把漆黑的大弓,如果是生鐵鑄造,那至少重五十斤。

四周圍滿了人,大部分都是隋軍士兵,或許是因為開價誘惑人,而且輸了也沒有損失,士兵們躍躍欲試,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軍官走上前道:“我來試一試,這個漢子,你有多少黃金?”

大漢取出一錠黃澄澄的金子,至少重五十兩,他託在手心道:“拉弓十下,這黃金歸你了。”

校尉接過大弓,手一沉,大弓險些落地,大漢輕蔑一笑,“這弓重六十斤,你拉不開!”

校尉不理睬他,雙臂較力,拼命拉弓,但鐵絲弓弦卻紋絲不動,校尉頓時滿臉通紅,訕訕把弓還給大漢,不服氣道:“你自己能拉開嗎?”

大漢一言不發,擺出彎弓射鵰姿勢,吱嘎嘎地將弓弦拉開了,四周士兵一片驚呼。

士兵們都認識這個校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