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愚昧至極,子不語怪力亂神,區區一個八卦鏡只是裝飾,如何害你兒子!」

王淵面色冷笑,目光望向楊發,楊二叔,以及一部分交頭接耳的老人。

「本公子雕刻的八卦鏡足足有數十枚之多,也送了不少,你看楊家村的村老有人昏迷不醒了嗎?」

王淵目光望向楊二爺,楊發,以及另外幾位受過他恩惠的村民。

這些村民家中有不少娃娃在他門口玩耍,在他手裡獲得過一些小玩意,或者飴糖。

那楊二爺最先開口:「是啊,老漢家裡也有王郎君贈送桃木八卦鏡,老漢也沒得過什麼病,反而掛了八卦鏡之上,手腳伶俐,連睡覺都睡得香了!」

「嘿,我那小孫子每天還喜歡枕著那桃木八卦鏡睡呢,也沒見哪裡傷著,反而胃口大開!」

旁邊的楊玉生,楊二爺的堂兄弟也開口幫腔。

他老爺子也正直的很。

「我家也有八卦鏡,還請玉仙廟的道長看過,那位道長也說沒有問題!」

楊發也點點頭!

王淵聞言,頓時目光淡淡的,他前期雕刻的八卦鏡雖然不如後來的雕刻,但也是鎮宅驅邪的寶物,將此鏡掛在門楣之上,能夠鎮壓宅中風水,自然是睡得更香,吃的更好。

「老孃不管,諸位三聖廟村的宗老,我們家大哥兒可是柳氏的子孫,他馬上就要科舉了,你們難道任由柳氏出的文曲星,被人害了嗎?!」

秦氏還在原地撒潑打滾,此時拖著那柳老太爺的手臂,苦苦糾纏。

王淵面色有些冷漠,若非他有自己的原則,俗世之中不輕易動用道法,這秦氏早就吃苦頭了。

不過就算是不動用道法,王淵也不在意,他有的是更好的辦法整治這個潑婦。

那邊柳老太爺也面色陰沉了下來,拄著柺杖擋在了王淵身前,面色陰冷的道。

「外地人,不管柳保家的兒子是不是你傷的?今日你若是不給出個交代,你恐怕走不出三聖廟村?」

說著這位柳老太爺揮揮手,頓時有幾個青壯抬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來到了王淵身前。

柳老太爺也有自己的想法。

三聖廟村這些年和周圍村子爭奪狩獵領地,和水田,一直沒有佔過上風,今日也想趁此機會,豎立豎立自己的威嚴,順便施恩給柳心齋。

萬一柳家的文曲星恢復了過來,也能白撿一個大人情。

「地方保護主義,還蠻嚴重!?」

王淵心頭暗道,心頭有些冷笑。

宗族的確很強大,尤其是像這樣的環境中,宗族往往也會團結起來對抗一些地頭蛇。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村中爭水爭地,人多就是力量大。

哪怕是村中地痞惡霸,也不敢輕易上門。

王淵面容冷淡,只是望著那一個個站在身前的柳氏宗親青壯,也沒想動怒。

他目光冷冽道:「你們真的有膽子攔住本公子嗎?」

「本公子是舉人,取得了禮部試科舉資格計程車子!

阻止舉人進京應考,阻礙國朝取士,你們知道這是該當何罪?你們信不信,只要本公子上書開封府,你們一個個今日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王淵面露凜然,他口中這些話還當真不是嚇唬這些地頭蛇!

事關文運,更是關乎國運,沒有哪個州府會輕視。

當今官家那首詩還在各州府案幾之上。

打起官司來,傾家蕩產肯定不是他王淵!

見這些地頭蛇面色變化,王淵再接再厲,面色陰森厲喝道:

「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你們真的願意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

王淵此時眼底泛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