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候著,在我強烈要求下,他才准許我每日慢走一個時辰,且要有宮人攙扶。

上林苑是百草鮮果的盛大莊園,深秋正是野薑、柑橘成熟時節,桂圓龍眼大補,皆是以湯作料,一段時日下來,我覺得自己圓潤了不少。

劉徹卻說比以前更為漂亮,臉頰紅潤光澤,略微豐滿的身體,像是熟透的蜜桃,嫩地能掐出水來,微微隆起的小腹,宣告了我將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

梳洗完畢,宮人小心翼翼將我扶至榻上,鏡中映出玫紅色紗衣包裹下的,雲鬢微攏,面帶桃花,我顧盼間,忽而想起白居易為楊玉環做的詩賦,此情此景,正應了那句,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

想到這裡,我趕忙撇過頭去,劉徹正在此時走了進來。

他從後面擁住我的身子,在頸間磨蹭了一會,順著耳後輕輕吮了起來,雙手抱住凸起的肚腹,流連忘返。

身體產生久違而熟悉的歡愉,我紅了臉頰,掙脫著要推開他,卻被他更用力地鉗制住。

我伏在他胸口,聽著他呼吸逐漸濃重,粗噶道,“朕想你了…”

“不行!”我斷然拒絕,退一萬步來講,也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

“朕問過太醫了,他說你如今的身子,可以…”他邊說著,便從後面扯掉身上的紗衣,在我的反抗中,放輕了力道,怕傷了孩子。

“你…你整天都想著什麼!”我面紅耳赤,他竟然去諮詢這些。

“朕不想這些,哪裡來的孩子?”他勾起我的臉頰,魅惑地不成樣子。

到最後,我軟在他懷中,不爭氣地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

劇烈地運動變得緩慢而溫柔,他隱忍著,將我舉在上面,託著我的肚子,避免摩擦擠壓,我一邊受著他的奪予,一邊控著身子,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受折磨,折騰到最後我氣喘吁吁,筋疲力盡。

睡過去之前,我掐住他的腰,惡狠狠道,“孩子生下來之前,絕不再奉陪。”

他如何回答,我迷糊中忘記了,只依稀聽到滿足的低笑。

轉眼有孕將近一月,每日睡到自然醒,免去了晨昏定省,自在了許多。

沒有了南陵的服侍,心裡空落落的,有些人她在的時候,你並不覺得重要,當失去之時,才覺得可惜。

宣曲宮的宮婢不甚熟稔,劉徹見我不習慣,便不遠迢迢,從未央宮將若予宣來。

她是個聰敏的女子,可我如今已不願信任任何人,盡好主僕本分,大家各自相安。

又是晌午,我晃悠悠行至積草池,憑欄俯瞰,秋湖上幾點輕舟,御人正在遊樂玩賞。我一時興起,便要登船遊賞。

若予和陳麓一左一右扶我上船,碧涼的湖風吹起,對面幾艘遊船駛來,擦身喧鬧的瞬間,我似乎看到霍去病的身影。

攀住欄杆,我伸頭使勁望去,一顆心提起了又落下,不能去想,不能…

如今我只能做好本分,等待孩子出生,盡一個母親的責任,愛情於我,已然太過奢侈。

美妙的歌聲隨風而起,皆是女子婉轉的曲調,不遠處是一艘樓船,高約丈餘,絲竹鼓瑟便是從那裡傳來。

“這歌聲甚是動聽。”我輕輕跟著哼道。

“逢女眷遊船,便要搖槳划船,伴鼓吹,做濯歌。”若予貼著我站立,穩穩輔助我的身子。

“好不熱鬧。”我眯起眼眸,風中還蕩著淡淡的桂花香。

忽然間,水面上下波動,船身劇烈擺動,我驚得緊緊攥住扶欄,若予迅速竄到前方,用身子墊住我,船上一片驚叫之聲。

陳麓縱身躍至船頭,搖槳的小黃門更是驚慌失措,亂了手腳,船越晃越不穩,我挺著肚子,猛地被一陣水波掀起,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