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去求助於四省海關總督魏東亭魏大人?”劉應夏突然間朝宋葷問道。

“當然去過,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西北策妄阿拉布坦屢屢挑釁,撫遠大將軍飛揚古領兵拒之,糧餉耗費甚巨;……另外,四川一帶,雖然天地會已經大致平定,可是,將士們要賞賜撫卹,地方上又百廢待興,又哪一樣不要錢?這些,朝廷既不會忘了江浙,也不會落下魏大人。所以,現如今魏大人也是艱難得很啊。”宋葷又長嘆了一口氣。

“……”劉應夏吶吶的不說話了。他自從按馬德吩咐去問魏東亭要了一次錢,就把那兒當成是財神廟了。

“可我們如果幫了江蘇,只怕那些鹽商又會跑到安徽來大鬧一場,到時候,我們又如何應對?”施世綸問道。

“宋大人,你把這事稟報了朝廷沒有?”不等宋葷回答施世綸的話,馬德又接著問道。

“當然要稟報了!馬大人您怎麼這麼問?”宋葷反問道。

“那在下倒是有了一個個辦法,或許能幫您一下。不過,能有什麼後果在下也不敢保證。”馬德說道。

“事急從權!還請馬大人賜教!”宋葷拱手問道。

“這辦法只有四個字,不過,事關重大,聽聞之人恐怕都會惹上一身麻煩,所以,我只能和宋大人你一個人說……”馬德緩緩地說道。

“下官等告退!”聽到馬德的話,陸瓏琪等人立即站起來,向兩個巡撫行禮告退。很快,整個正廳裡就只剩下了馬德和宋葷兩個人,而宋葷也立即就朝馬德問道:“馬大人,你到底是什麼辦法?”

“簡單:引漕製鹽!”

第三卷 物華天寶

第二百二十五章

康熙四十年是個在後世被大書而特書的年頭,在這一年裡,清政府的經濟政策發生了諸多根本性的的變化。

……

馬德並沒有預料到他給宋葷出的那個主意最終會演變成了什麼樣的結果,不過,那確實是一個聞者心驚的主意。

漕運,鹽課,河務!

對清廷來說最重要的三件事。每一件事都牽聯極廣,每一件事都帶動著數不清的人的利益。可是,這三件事卻最終在各種因素匯聚的情況下,在馬德朝宋葷說出那四個字之後,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從頭來看一看吧!

首先出事的是鹽課!

因為太子一黨害怕馬德得到江南總督之位,斷絕了自己的財源,所以,他們用自己掌握的各項證據,威脅揚州鹽務總商安歧和季滄葦,使得季氏與安氏不得不仗著自己大場商的勢力去迫使另外一些身為散商的鹽商去為馬德製造麻煩。因為,綱鹽法之下,總商是負責發放鹽引的,而且,那些鹽商因為早早地就買好了鹽引,如果沒有場商替他們供鹽,他們就無法獲利,也就無法交足鹽稅,到時,必然一蹶不振,從此與奢侈豪華的生活告別。所以,兩淮鹽商為了以後的日子,不得不屈從於各種壓力,最終形成了兩淮鹽商集體對敵安徽的局面。

可是,面對這種情況,馬德卻首先擺出了一副強硬的姿態,他聯合了遼東的費老頭以及實力只在兩淮鹽商之上的晉商和部分徽商,運用官府和商場兩種手段,跟這些人硬拼起來。而馬德的表現又嬴得了康熙的支援。……其實,如果馬德一開始就手足無措、應對無方的話,康熙絕對會舍他而保全安徽,可是,馬德卻硬挺住了。這使得康熙可以考量的東西多了起來,最終,他選擇站在了馬德這一邊。

於是,雙方的天平開始傾斜,當於成龍和準泰表態之後,其實馬德的勝利就已經成了定局。

而就在此時,李蟠提出的“票鹽法”被呈到了康熙的手中,並且在清廷的幾大首腦之間引起了分歧。高士奇、馬齊、張廷玉三人和太子、佟國維相比還弱勢一些,可是,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