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這會子裴曜也已經走過來,伸手扶住了因激烈的惱怒而雙肩輕顫的方玧,將人半護在懷中。

而他的眼神,此刻落在許令儀的身上,卻是陰沉冷厲。

“來人,傳朕口諭,將許令儀禁足鹹福宮中,其身邊所有宮人一律嚴審,今日的事情,若不給朕查出事實真相來,都給朕提頭來見!”

聽到這話,癱軟在地上的許令儀頓時面色就灰敗下去,雙目透出絕望,不顧自己還頂著一臉血,慌忙往皇后面前爬去。

“娘娘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沒有要害四皇子,皇后娘娘,是昭貴妃她先害臣妾的,是她唔唔唔...”

“滿口的穢語,汙了皇上和各位娘娘的耳朵!犯了這種滔天大錯,還不快把她押下去!”

站在皇后身邊的敏思,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帕子團成團,粗暴的塞進了許令儀的口中,把她沒說完的話悉數堵住。

語罷一邊護著皇后,一邊招呼著人立刻上前去,一左一右把許令儀給拖下去了。

這樣的舉動,旁人或許只覺得是皇后此刻不想和有罪的許氏多沾染,但方玧心裡清楚許令儀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抬眸看向皇后之際,眼底便多了一絲晦暗。

今日眾朝臣和皇室宗親都在,皇室的醜聞不宜外揚,且如今許令儀還沒認罪伏法呢,倒也不好對外即刻說什麼,故而事情到這裡就暫且打住了。

皇后去正殿送賓客,裴曜則是陪著方玧母子回了玉璋宮。

眾人心思各異。

玉璋宮裡,裴曜和方玧在四皇子房裡守著,看奴才們安頓好了四皇子後,方玧才被裴曜勸著回去歇息。

回了自己屋裡,關門的那一瞬間,方玧的眼淚就簌簌落了下來。

“怎麼哭了,霽兒會沒事的,朕往後天天都來陪著你,不要太擔心了,好不好?還是傷口疼的厲害了?”

裴曜一見方玧的眼淚,心裡就慌,忙牽了方玧的手,將人擁入懷中。

半晌,方玧止住淚,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

“皇上,臣妾真的是怕了,這段時間,霽兒先是落水,足足病了一個多月,如今又險些喪命火場,若是因為皇上寵愛臣妾和霽兒,旁人嫌我們母子礙眼,那臣妾懇請皇上,日後莫要再來玉璋宮了,臣妾和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孩子,臣妾不能眼睜睜看著霽兒受害,他是臣妾的心頭肉啊!”

方玧抬眸,雙目紅腫,眼眶裡噙著淚,滿是害怕和委屈,隱隱還有幾分疏遠。

這一眼便將裴曜的心刺痛了,不由分說一把將人擁入懷中。

“不會的,朕保證,日後不會再讓你和霽兒受到這樣的傷害,是朕不好,朕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你不要這樣和朕疏遠,朕此次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皇上...”

方玧緊咬著唇,默默半晌,終於還是抬手環住了裴曜的腰,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口。

等情緒平復下來了,兩人攜手在軟塌上坐下來時,方玧卻忽然不對勁,只覺得小腹一陣抽痛,登時蹙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