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山嶺,極少有開闊平坦的地帶,更沒有大片的平地可以用來修築城池。當地的百姓稱豐鄉為‘三嶺夾兩槽’,又因那裡山大溝深,土地與河流相對較少,亦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說法。”

“據我暗中觀察,豐鄉一帶至少有近兩萬山民散佈在各處的山嶺溝壑之間,他們主要依靠耕種和漁獵維持生計。山民當中有不少是黃巾亂起之後從關中逃進山來的百姓,他們現在已經與當地的老住戶融合在一起。”

“豐鄉城這夥強人其實並非佔山立寨的山賊強盜團伙,他們皆來自於當地的山民和住戶,主要靠當地山民和百姓的供養生活,平時也參加一些附近村落的勞作,一旦有其他勢力前來侵掠時,則將附近的山民轉移進入易守難攻的塢堡之中,由他們進行保護。”

“這一趟前往豐鄉城十分辛苦,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這裡有兩根金條,是本公子賞給你和史阿的,千萬莫要推辭!”

劉和有些“肉痛”地從木匣內取出兩根黃燦燦的金條,硬塞進了丁況的手中。

丁況十分高興,向劉和道謝。一根金條對於家境貧寒的丁況來說,可不算太輕的賞賜。

漢末之時,願意習武之人,大多數都是家境貧寒之輩,若是有條件的,都去讀書做官了,誰還會去學那些舞刀弄槍的下等本事?

若非即將到來的亂世將武人的價值和地位抬高起來,像史阿和丁況這些人學成武藝之後,也就是給那些世家大戶們充當打手和看門狗,想要提高身份地位,根本就沒有機會。

再者說了,俠以武犯禁,無論到了哪朝哪代,打打殺殺的武人除了參軍一途,似乎都無法走上臺面,成為主流社會當中一個有地位的階級。

丁況走後,劉和獨自一人在屋中沉思。

“如今看來,對於豐鄉城這股勢力的策略需要立即進行調整了。這些武裝自耕農盤踞在位於雍州、荊州和益州三州交界的深山老林之中,平時依靠當地的百姓自給自足,並不會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若非此次我派了史阿和丁況兩個武藝高強的傢伙深入進去查探,也不會知道那裡如今竟然有兩千五百人的隊伍!”

“別人也許不知道深山根據地的恐怖作用,可我卻是知道的!後世那位導師不就是前半輩子帶著一群農民在山溝溝地面轉悠,最後卻硬生生地將擁有數百萬大軍的朝廷給玩殘了麼?”

“若是能將這些人收攏起來為我所用,不僅可以解決目前三戶亭的問題,還能在長安、南陽、漢中之間埋下一顆釘子,一旦時機成熟時,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此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十分困難。我現在的目標是以最快的速度平安返回幽州,幫助自己老爹對付公孫瓚、袁紹、韓馥、公孫度這一群野心家。一旦我離開了南陽,僅有的一點影響力和號召力便會立刻被袁術給抹除,到時候這群佔山為王的傢伙豈能真的聽我的話?”

“唉,還是手下無人可用啊!若是有一個像臧霸或者張燕那樣善於佔山為王的部下前去坐鎮,收服這群山民還不跟玩兒一樣?至於像趙帥哥那種偶爾客串過一把山賊頭子的絕世猛將,就算讓老子自己去當山賊,也捨不得讓他只帶著一群山民打游擊!”

劉和在屋內像是魔怔了一般,一會兒哼著奇怪的小調興奮不已,一會兒又拍著大腿唉聲嘆氣,搞得屋外的田疇和王越只覺得莫名其妙。

“公子,屈家主來了,說有十分緊急之事向你稟報。”

屋外響起了田疇的聲音,打斷了劉和的思索。

“有請屈家主入房敘話!”

屈林進來之後,一臉興奮地向劉和說道:“啟稟公子,昭家和景家果然坐不住了,他們派人前來向我施壓,要求我們屈家適可而止,立即釋放了前幾日抓捕來的抗租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