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聲遽然響起,下一刻便見騎在馬上的昭通緊緊捂著咽喉,“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昭通身邊的衛兵見狀,頓時慌了手腳,扯開喉嚨大聲喊叫:“不好啦,昭統領被人射下馬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鮮于銀看著下方亂哄哄的一團,面帶冷笑站起身來,對著隱藏於大石後方的弓箭手下令:“放箭!”

“咻—咻!”

急促的箭雨傾瀉而下,紛紛射中谷底的昭家士兵。

“滾石!”鮮于銀的命令再度響起。

大大小小的石塊霎時從上往下滾落,轟隆隆地砸向谷底驚慌失措的昭家士兵!

“不好,有埋伏!”

“哎呦,我的腿!”

“他孃的,是敵襲,不是刺客!”

“快向峪口外面撤退!”

沒有了昭通的指揮,忽然遇到伏擊的昭氏家兵就像無頭的蒼蠅,相互踩踏著四散逃命。

“屈家軍!衝鋒!”

鮮于銀拔出腰側朴刀,如下山猛虎一般帶頭衝了下來。屈剛不甘居於人後,也是抽出腰刀,緊跟在鮮于銀身後向下衝鋒。

頃刻之間,馮家峪內的戰事便呈現出一面倒的態勢。

昭氏家兵被驅趕著跑了一個多時辰,體力本就消耗的十分嚴重,如今頭領被殺,隊伍潰逃,已經毫無士氣可言。

屈氏家兵以逸待勞,士氣如虹,他們在山林之中躲藏了數日,等得就是今天這一仗,所以衝鋒起來格外賣力,勢不可擋。

谷底之中,不斷有人被砍翻在地,又有人被箭矢射中,還有人被長矛從後心窩裡捅個窟窿,前胸處露出血糊糊的矛尖。

“好漢饒命啊!”

“不要殺我!”

昭家士兵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人丟掉了武器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不過,也有一些跑的快的昭氏家兵,他們藉助胯下馬匹的幫助,眼看著竟要奪路而去。

昭家這些年從附近各處村落中壓榨了許多錢財,全部用來招兵買馬,所以昭通帶來的五百士卒當中,有五十人騎在馬上。這些騎著馬匹的家兵,逃跑的速度自然要比兩條腿的步卒快出許多,他們當中有一些被屈家的箭手射翻馬下,但大部分還是朝著峪外逃了出去。

“唉,可惜公子沒將那二十匹西涼戰馬撥給我,不然這次保管讓這些傢伙一個也逃不掉!”

鮮于銀一把攥住昭通來時所騎的那匹馬的韁繩,麻利地翻身上馬,準備驅馬上前追擊。

正在這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陣馬蹄之聲,只見二十匹西涼戰馬高速奔行,很快便越過了混亂的人群,直奔昭家那些騎馬的逃兵而去。

“明輝,公子就在後面,我現在帶人去捉拿昭家騎兵!”

一馬當先的田疇,在經過鮮于銀身邊時,匆忙地說了一句。

“公子居然也來了?”鮮于銀聞言大驚,趕緊對著奮力廝殺計程車兵們高聲喊道:“跪地投降者不殺,全都拿繩綁了!”

已經殺紅了眼的屈家士兵聽到鮮于銀這一聲大喊,終於清醒過來,紛紛從懷裡掏出事先備好的繩索,將嚇破了膽的昭氏降兵一個個捆得結結實實。

劉和帶著人緊趕慢趕地來到馮家峪時,正好看到屈家兵追著昭家兵滿谷瘋砍的畫面,便趕緊命令田疇帶著十九名西涼兵騎上戰馬發起追擊,免得走脫了昭家的騎兵。

可別小看了田疇和這十九名騎在馬上的西涼兵。

田疇生在幽州,自幼便練習劍術和騎射,馬背上的功夫並不弱於鮮于銀。西涼軍以騎兵為主,而段煨手下這一百名私兵,原本個個都善於騎射,只不過戰馬寶貴,所以段煨才給人不給馬,將這些騎兵當成步兵派給了劉和。

與田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