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無溫的聲音落下,北棠燁將腳從掌櫃的頸項間移開,走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而鐵衣則撤刀,將手裡的小四交給其中一名隱衛看管,他自己則走到躺在地上的掌櫃身邊,二話不問,手起刀落,揮刀一削。

“啊!痛!”

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從掌櫃的嘴中了發出。他的左耳被鐵衣削了下來,淡淡的血腥味在客棧大堂內彌散開來。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這樣可以少受一點罪。”

鐵衣面容酷寒,嗓音冰冷。可惜掌櫃的完全因為劇痛而忽略了他的聲音。

寶刀一揮,寒芒從眼前滑過,掌櫃的鼻子被鐵衣生生削下,殺豬般的尖叫再一次迴盪在客棧大堂內,刺人耳膜。

劇烈的疼痛與恐懼,躺在地上的掌櫃非常沒有骨氣地昏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這才剛剛開始就昏迷了。”

鐵衣踢了踢掌櫃,沒醒。他握著滴著鮮血的刀走向跪在地上的小四。刀還沒有揮出,膽小的小四被剛才的一幕嚇破了膽,面色煞白如紙的他嗓音顫抖,直接招供了。

“求求你別削我的鼻子和耳朵,我說,昨天女扮男裝的那位姑娘和另一位姑娘被送上山了。”

“鐵衣,讓他帶我們上山。”

半月未見,思念如潮。北棠燁急切地想要見到陸無雙,他丟下一句,起身往客棧外面走去。

鐵衣答了一聲,押著小四也走出了客棧,幾名隱衛和方達跟在後面。至於掌櫃和那名廚子則被就地正法。

黑山嶺,奇峰怪石,高聳入雲,由大小几百座千姿百態的山峰組成。最高的山峰黑石峰險峻陡峭,直插雲霄。陸無雙和香草就是被扛到這座山峰頂上。

北棠燁一行人跟在小四的後面往黑石峰頂爬去,上山的路比想像中崎嶇難行得多。才走至半山腰的時候,火紅的夕陽在西山頭緩緩下沉。

“你別給我耍花樣,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夠走到山頂?”環顧四處,前方無路,北棠燁眉心緊皺,目光一凜,迸射出絲絲寒芒掃向小四,冷聲問道。

“小的不敢欺騙幾位大人,每次小的都是把人送到這樣,然後由山上的人下來,將人扛到山上。至於從這裡怎麼上山,小的也不知道。”被北棠燁冷冽的目光盯得如冰針刺骨,小四顫抖著身子,如實回道。

“這麼說,這上山的路也只知道一半?”北棠燁冷眉一挑,凌厲的眸子危險地眯起。

“是的。”小四身子抖得如寒風的枯葉,點點頭。

“既然接下來的路你也不知道怎麼走,那你也就失去的利用的價值。”北棠燁目光一寒,朝著鐵衣點點頭。

冷酷的鐵衣五指成爪,掐往小四的脖子用力一捏,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小四頸骨斷裂,頭無力地搭在脖子上,不到片刻,兩眼一翻斷氣了。鐵衣一腳將小四的屍體踢下山澗。

“王爺,現在怎麼辦?”處理完小四,鐵衣將目光投向北棠燁,問。

“前方無路,可是山上的人卻能夠下來,說明這裡肯定有機關之類的,大家到附近仔細找找看。”北棠燁沉吟了片刻,銳利的眼睛掃視著周圍一圈,啟唇說道。

“是。”一聲輕答,鐵衣便和幾名隱衛在半山腰周圍找了起來。

日落西山,天邊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黑暗吞噬,北棠燁一行人還是沒有找到上山的路。

今晚,是八月十五,天空的滿月宛如玉盤一般高懸,散發出皓潔而清淺的光輝,籠罩著大地,朦朧、神秘、詭譎。

半山腰,山風呼嘯,好似地獄幽靈的鬼嚎般,令人毛骨悚然。

“該死的機關,怎麼這麼難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都黑了,可是機關還沒有找到,北棠燁心急如焚,擔憂著陸無雙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