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定又是來買咱們的產品。”

“我非用鑿子把他的腦袋鑿穿不可!”

轉眼之間,所有員工都握緊手裡的刀鑿斧鋸,個個露出猙獰的表情,那模樣不像是循規蹈矩的工匠,倒像是亟欲去找人算帳的幫派兄弟。

就連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師傅們,一看到那個人,也氣得吹鬍子瞪眼,食指像節拍器似的,隔空點啊點,嘴裡碎碎念,殷勤問候對方的祖宗八代、左鄰右舍。

書眉詫異的挑起彎彎的柳眉,不明白這些友善的員工們,為什麼突然變得義憤填膺。她轉頭看向門口,只看見一個瘦高而蒼白的男人,捏著帽子,在門口探頭探腦,像是在窺探什麼似的。

“那個人是誰?”她好奇的發問。

張徹一面無表情,冷漠的看著不速之客,難得肯開口回答。

“一個不要臉的傢伙。”

廠房內的氣氛很僵硬。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不受歡迎,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還隨身帶著幾個人高馬大、臉上有疤的道上兄弟,在前呼後擁的情況下,才有膽子走入廠房。

“張廠長,早安啊!”他揉著手裡的帽子,眼神飄忽不定,忙著在廠內東瞧瞧、西看看。

只是,不論他看往哪個方向,都會看到殺氣騰騰的員工,正拿著鑿子、鋸子,憤怒的瞪視著他。

張徹一雙手交疊,連應都懶得應一句,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緊張感逐漸攀升,書眉幾乎能看見,冷汗從那人的額上一顆顆的滲出來。

“那個──張廠長,新系列的銷量不錯啊!”蒼白的男人,繼續用手揉著帽子,那頂帽子都快被他揉爛了。“我今天是特地登門,想購買貴公司的新產品,讓我的員工們能夠效法,當作品質標竿。”他陪著笑臉說道。

“只怕貴公司效法的,不只是我們的品質。”阿嘉毫不客氣的吐槽,懶得給對方面子,逕自拿著筆電走進辦公室,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麼明顯的諷刺,讓瘦高的男人臉色乍青乍白。只是,他仍不肯死心,靠著厚過銅牆鐵壁的臉皮,掏出一疊現金,堅持要購買。

“張廠長,我這個客人都親自上門了,你總不會拒絕販售吧?”他盡力擠出笑容,笑容裡卻沒有半點誠意。“再說,這種事情傳出去可不太好啊!”

“媽的,讓我斃了這個傢伙!”一個年輕的工匠再也聽不下去了,抓著鑿子,憤怒的想衝上前去。

張徹一不動聲色,伸手打了個響指。瞬間七、八個人一擁而上,把那個年輕人抓回去,沒讓他衝動的撲上前去,不然肯定要被那幾個道上兄弟修理得慘兮兮。

始終站在一旁觀戰的書眉,好奇的開口。

“我可以請問──”

“閉嘴。”

“我是想──”

“閉嘴。”

“我──”

“閉嘴。”問話一再被打斷,很明顯的,張徹一正在努力壓抑怒氣,沒有應付她的心情。

書眉不怒反笑,輕輕聳肩,懶得跟他計較,慢吞吞的踱步走到角落去,拿起工作樓上的檜木把玩,打算等到這票不速之客走了,再纏著他把事情問個清楚。

那群男人們繼續談話,聲音飄了過來,她在工作臺旁走動,摸索著那些有趣的器具,一邊側頭傾聽,關心談話內容。

“我在竹山訂購的木料,出了一點問題。”

“不關我的事!”

張徹一冷笑。

“供應商卻告訴我,是你的公司派人去出價干預的。”

“啊,是這樣嗎?等我回去,檢視看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敢做這種下流手段,我一定不饒他!”那個人顧左右而言他,神色慌張。“張廠長,我還有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