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來了。

我說我們每天在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有什麼意思嗎。

鍾小哥就在旁邊插話,說小宇你真是說笑話了。現在哪裡來的太陽給你出啊落啊的。真要來個太陽,這所有人不都得高興死啊。

我說你一邊去,我說話你怎麼永遠就捉不住重點呢。

鍾小哥已經把外套給脫了,就扔在一邊,頗有點揮汗如雨的樣子。說,重點就是我們現在都得改行當種田的……媽的,這泥怎麼這麼硬。

王漢跟石惠善在旁邊看著他那樣,都同時露出一種不敢苟同的眼神來。只不過王漢表現得明顯了些,過去跟鍾小哥說,你這身上傷口都還沒好利索,你這著急出來幹活做什麼。鍾小哥就說哎呀骨頭都生鏽啦。

私下跟我講,老讓個姑娘照料著我,多不好意思。

我就恥笑他說這位小哥你要不要這麼純情啊,現在這麼純情靦腆是找不著媳婦兒的呀。

他就特別大義凜然地說,國不成國,何以為家!

我說你他媽說人話。

他就洩氣了。說哎,媳婦這事……再說唄。這不是找不著嘛。我就覺得鍾小哥這人真的特別有意思。他大概是喜歡石惠善的吧,誰知道。

今天天氣難得好了,發電卻又不給力。沒有風,發電機就是立上去了,扇葉也不怎麼轉動。我們在下邊巴巴瞧了半天,也沒看存上多少點。

我聽到旁邊有人說這怎麼辦。

有個軍官就說,能怎麼辦,節電。

那群軍官和士兵跟我們一樣,脫了外套在田裡邊蹭了一身泥,看著倒好親切。

不過因為他那麼一句話,午飯跟晚飯我們都是在黑暗的樓道里邊吃的。不能開燈啊。

吃飯的時候嬌嬌還朝我們露出了個嫌棄的表情來,然後就笑了。說你們這群二貨。

我們就邊吃飯邊聊天。

最近因為事情又多又亂,這麼算起來我上一次跟妹子們說話都已經是在被綁架之前的那個早上。我現在唯一看著覺得不彆扭的女人只有石惠善,因為就是到了現在我也還是不太能把她當個純粹的女人看待。

儘管後來有人跟我八卦,說石惠善自己帶的那個包裡邊啊,是套很漂亮的舞裙。就是跳芭蕾的那種裙子——這八卦是嬌嬌說的。她說當時也就是驚鴻一瞥,可裡邊那東西太讓人意外,她想記不住都很困難。

嬌嬌說她們現在也是忙得要命。

路況好走了,外邊又來了一批新人。住的地方有點兒緊張,她們正商量著要怎麼辦。也不能隨便將人趕出去的。可是承受能力又確實有限。

還來了個被喪屍咬傷了的人。

我對那個被喪屍咬了的人非常感興趣,找了個時間就喊李嘯銳一塊溜過去看了。

結果也沒看成。

醫務區那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外邊派四個戰士端著槍守著,而且都是跟我們一個組的,就是已經變異進化過的戰士。

我都認識的,就過去跟他們搭話。

他們說裡邊的確是來了個被咬傷的,是個男的,跟家裡人一塊過來,說是護著孩子的時候被咬傷了。就這還丟了一個小的娃,現在老婆跟大女兒被安頓下去了,他就一個人在裡頭被綁著。因為眼看著也不大好的樣子。

我說那這是個什麼情況。

那幾個戰士互相看了看,打了幾個眼色,後來才有其中一個開口,說是先看看。這些事情說不準,復興營裡邊也沒什麼特別科研的人員。就不能這麼殺掉,那就……看看。

我想說呵呵,最後沒笑出來,就扯了扯嘴角。

這就跟我們當時的情況一樣吧。

雖然知道那人是要不好了,但是因為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既然他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