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回朝,京中呆了三日便告假去了南邊。

老夫人臉色陰沉,「他如今兵權在握,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拿到,眼中也容不下沙子了,他是去遠洲柳家奪人的……」

長翼怔住。

老夫人道,「這個時候正是風口浪尖上,範侯一門怕要出事,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生事,你去趟遠洲!」

「是!」長翼領命

第203章 番外2長翼(二)

一路向南,往遠洲城去,越走便會越發現侯爺的性子同早前比似是變了許多。

侯爺早前尚且還會同青木一道,各種方法甩掉他。但眼下,即便知曉他跟著,跟著便跟著,視若無睹。

這一路侯爺見了不少人,他若跟得近些,侯爺的眼神裡是真的帶了殺意。

他有時想,這幾年在軍中,侯爺應是比他想像中的更不易。

一個性子不會輕易改變,但性子裡的某些東西若是短時間內變本加厲,應是在軍中處處鋌而走險,拿命換來的緣故。

如今的平陽侯,在京中讓人懼怕。

早前周家本是送去軍中鍍金的子弟,因為在攻城後做了不乾淨的事,被侯爺軍法處置,半分情面都未留於周家。

周家在京中變著方子給老夫人使絆子,使臉色,老夫人當做看不見,也置若罔聞。

侯爺回京之後聽說,沒有吱聲。

翌日就聽聞侯爺去了周家,險些殺了周家子弟,周家家中嚇懵。

侯爺的原話時,去御前告我試試。

周家是嚇破了膽。

後來再也未敢在老夫人跟前露面。

他也是那時候忽然覺得,侯爺肩上已擔起平陽侯府,而不是處處倚仗老夫人。

更重要的是,侯爺也是上心老夫人的。

雖然同老夫人之前的關係依舊水深火熱。

彷彿也是那個時候起,京中人人都知曉不要惹平陽侯。

都是三兩年前的事了……

如今的侯爺,比那個時候更難捉摸。

蘇錦已經嫁人了,柳致遠才高中,還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老夫人擔心侯爺會殺了柳致遠,不無道理。

在遠洲城的一日,他目光一刻都未敢鬆懈過。

從侯爺在禪房見陸朝安開始,他就遠遠在清和寺內守著,不敢離開,亦上前惹他不快。

更重要的是,他知曉有人要晚些去柳府……

果真,從清和寺出來,馬車直逼柳府去,好在身邊還有柏子澗在。

柏子澗是侯爺的心腹,但亦是穩妥的人,若是真要起了干戈,柏子澗能攔下些許時候,他亦能救人。

只要柳致遠不死,缺條胳膊,斷個腿兒,打個半殘,都無大礙。

他本是在偏廳斜對

面的屋頂守著,但傍晚時候開始電閃雷鳴,他只得尋僻靜處避開。

他是侯府的暗衛,慣來擅長尋找隱秘卻能聽到偏廳中動靜的地方,自然而言也聽到了這些年蘇錦同柳致遠的關係,他依稀記得早前在平城外的山林裡那道身影,生得很好看,聲音很動人,而後是,蘇家拒絕了老夫人的婚事。

柳致遠這般鬧著,侯爺的耐性遲早用盡。

柳致遠至少要去半條性命。

他如此想著,空中繼續電閃雷鳴,而對面長廊處撐傘走來的身影,還是讓他愣了愣。

蘇錦?

他都有些認不出她來,那個時候的蘇錦是好看,但不如現在,現在是……

他喉間滯了滯,一直不知道尋什麼詞彙。

最後微微垂眸,心中只嘆了嘆,果真女大十八變……

時隔多年再重逢,以侯爺的性子,蘇錦今日怕是就當在柳家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