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納平胡本就是軍中一員猛將,身材又高大魁梧,柏炎不過二十六七模樣,哪有他身經百戰!

哈納平胡咆哮而來,與柏炎廝打在一處,他手中有重刀,柏炎處處受制,但也因為處處受制,反倒哈納平胡掉以輕心,被他奪了刀砍中了後背,霎時一條血痕,鮮血奔湧而出。

蒼月的幾騎趕到,這十餘二十人廝殺慘烈。

哈納平胡沒想到柏炎竟如此勇猛,他連中幾刀,險些死在他刀下,可最終憑藉身邊的人當肉盾,連連劈開了幾處死穴,最後一刀砍在柏炎胸前。

柏炎吃痛倒下,哈納平胡沒有給他喘息機會,大吼一聲,猛然手起刀落。

「侯爺!」身側幾騎驚呼。

卻在對方刀落一瞬間,最是躲閃不及之處,柏炎一道捅入他腹間。

哈納平胡詫異停住,看著自己腹間,難以置信得看向柏炎,竟然拿自己的命做誘餌,這人,究竟經歷過多少慘烈的廝殺才會如此……

哈納平胡眼中的震驚再掩不住,但也不能讓他就此好過。

趁著最後的意識,哈納平胡怒吼一聲,手中的佩刀直接戳入柏炎的肩胛,柏炎被他用佩刀直接摁倒在地,似是要穿骨而去。

就在絕望之時,一根箭矢破雲而出,直接射穿了哈納平胡的胸前。

哈納平胡不甘得倒在一側。

柏炎劫後餘生,伸手拔出那把刺入肩胛的佩扔在一處,而周遭,十餘個巴爾也全都制服,有將士上前架他起身。

柏炎才順勢朝方才那一箭的方向看去,是個個頭並不太高,身材瘦弱的少年士兵射出的。

看模樣,應是堯城駐軍中人。

柏炎朝他笑笑。

他亦朝柏炎笑笑。

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大的力道,卻是這幅身軀,柏炎刮目相看。

副將見他肩胛血流不止,扯了衣衫給他包紮。

那少年士兵也才上前。

「叫什……」柏炎話音未落,柏炎率人騎馬而來,今日青木不在,他是擔心侯爺出事,而眼下,果真見他是惡戰之後的模樣,再看向柏炎目光之處,卻是愣住,「二公子?」

柏炎也愣住。

柏子澗會叫誰二公子?

忽得,柏炎眼中微訝,「運良?」

阿錦的弟弟蘇運良。

蘇運良亦才笑笑,輕聲喚道,「姐夫。」

柏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重重擁他,朗聲笑道,「運良,我命不該絕!」

蘇運良亦擁他。

這些日子遂他徵戰北關,親眼見過他在軍中有勇有謀,殺伐果斷,身先士卒,堯城駐軍從早前的不服,到懼怕,到心悅誠服,到最後跟他奮勇殺敵,他都一一見證,意義非凡。

這便是他的姐夫。

不是高高在上的平陽侯,而是一個值得軍中信賴和肯以性命託付的平陽侯!

柏子澗也欣慰笑笑,老夫人過世,許小將軍戰死沙場,而偏偏此時二公子出現在眼前,在軍中,對侯爺來說意義便大有不同。

果真,柏炎鬆手,「運良,同我一道回京,見你姐姐。」

蘇運良眸間只微微怔了怔,卻沒有再問旁的,這一路所見所聞,皆是京中逼反,反不可怕,可怕的是將朝陽郡一眾將士和北關數十萬條性命賣給巴爾的殿上,前方徵戰沙場,死傷無數,整個黃龍關都被鮮血染紅,血紅經久不去,既然天家不仁,為何不能討回公道!

「好!」蘇運良斬釘截鐵。

柏子澗笑了笑,牽馬上前給他二人。

正好聽柏炎問,「怕去巴爾嗎?」

蘇運良篤定,「不怕。」

柏炎遂而心情大好,躍身上馬,蘇運良也跟上,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