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只會哄一人,就是我髮妻,殿下給的起嗎?」宴書臣面無表情看她。

「宴書臣……你走吧……」安平垂眸。

宴書臣果真轉身。

安平伸手捂住臉頰,淚如雨下。

他永遠不會知曉,她在宮中,在母妃殿前跪了兩天兩夜,跪暈了去,也沒逃脫母妃拿他的性命威脅她的命運……

她永遠也不可能嫁他,他鬥不過京中這些骯髒,也鬥不過英國公府,甚至趙澤政。

她最不想見到的,是他從早前陽光開朗那個想要周遊列國寫盡各國山川遊記的少年郎,一步一步變成同他們一樣的,深諳朝中手段,心思城府皆身,最後身不由己的朝臣。

他是她心中的宴書臣。

卻一步步走向今天的宴書臣。

是她害了他。

……

宴書臣已走遠,安平環臂抽泣,反正這京中,還有誰看她!

只是哭得天昏地暗,眼淚汪汪,卻聽聞身後似是短兵相見的廝殺聲。

安平愣住,此處離觀禮看臺已遠,已臨近今日禁軍值守的邊界處。

安平緩緩起身,繞過這一處斷壁殘垣,才見這外面已經廝殺成一片,刀光劍影,鮮血漸滿官道上,地上皆是屍體與人仰馬翻。

安平惶恐,下意識伸手捂住嘴角。

有人要行刺,逼宮!

忽得前方激戰中,一把短刀飛來,是身後的人影將她撲到在地,那柄短刀才越過她頭頂飛了出去。

而扔短刀之人已被另一個士兵當街殺死。

安平嚇蒙,愣愣轉眸,才見撲到她的人是宴書臣。

「這裡不安全,走!」宴書臣牽她起身,安平近乎是全然信任,沒有多問一句。

宴書臣帶著她躲避已經廝殺到中途計程車兵,安平大氣都不敢出,只跟著此時尚未沉著冷靜的宴書臣,一路尋著時機往觀禮看臺上折回。

「宴書臣!」安平終是慌的。

卻好在始終同他一處,終於逃出了方才雙方交鋒的區域。

「有人謀反!」安平心中大駭,想要去通風報信,宴書臣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遲疑回眸。

「不做公主好不好?」他眸間似是最後一份勇氣,她微怔,他沉聲道,「做我妻子!」

安平僵住。

……

觀禮看臺中央,有侍從慌忙上前,附耳朝容鑒說了一句。

此時正值龍舟賽最精彩的部分,就差最後二十米的衝刺,最終獲勝的隊伍就將產生!

容鑒卻慌亂起身,衣袖帶的身前的酒壺和杯盞碎了一地,厲聲到,「廬陽郡王和世子去了何處?!」

今日是廬陽郡王帶兵值守。

由得容鑒這一聲,周遭的氣氛變得忽然緊張起來。

觀禮看臺的中間區域已全然噤聲,而臨中間觀禮看臺的左右兩邊的管理看臺,也都瞧出了端倪。

「回陛下,到處尋不到廬陽郡王和世子!」侍衛不敢隱瞞。

「混帳!」容鑒順手踢了身前放著水果的案幾。

頓時,觀禮看臺上都安靜了。

汝河河面上,正值龍舟衝刺而過,響亮的鑼鼓聲似是穿過雲霄。

也穿破了容鑒的耳膜!

雲山郡駐軍進攻北城門!

雲山郡駐軍,柏炎!容鑒惱怒,「誰告訴我,雲山郡駐軍怎麼到的京城外!」

容鑒這一句似是在觀禮看臺上掀起軒然大波!

雲山郡駐軍攻城了,平陽侯府反了?!

眾人下意識紛紛瞥目看向蘇錦處,蘇錦身邊亦不知何時多出了許多侍衛。

容鑒懶得看她,只聽身前的禁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