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秘道,欲尋星天來。

行約數百丈,快抵“長生胎鼎”,只見得秘道已被冰封。“長生胎鼎”中淡廳光影幻閃,星天來模糊身形美妙晃動著。

原來星天來自從活膚再造,掩去血淋淋外表後,對於自己變成人身感到無比興奮與好奇,立即躲回“長生胎鼎”中,將秘道封住,且將全身布條解下,恢復裸體之身,不斷往水晶般冰面照去,反射出美妙胭體啊娜多姿。

星天來自憐般欣賞著自己每寸肌膚,直道:“這就是人身麼?”五官清晰,濃眉靈眼,懸鼻朱唇,陳搏祖師爺的確塑造得完美無缺,星天來卻不知美醜,喃喃說道:“我美麼?”

又道:“美女到底如何?”若小孩心靈初長般,凡事總覽好奇,照來照去,若有所悟道:

“葛師侄說我美,那該錯不了了……”

星天來又往身軀一寸寸欣賞,見及失挺雙峰粉嫩結實,摸摸撫撫,竊笑不斷,“該是女人才有大奶奶了,要喂小孩!”依稀中曾吃過母親奶子。然她並不承認母親是猩猩,印象中是多毛母親,且父親亦是如此說明。縱使母親和猩猩長得甚同,星天來仍要把她劃分開來,以證明自己本就是人。以前只不過稍稍突變,現在終於還來女人之身,實是妙極,直覺當“人”真好,不但美,而且不必毛茸茸面對一切。

星天來足足花一天一夜欣賞自己全身一切,包括前胸後腦、手掌腳底、臀部陰部,一一欣賞得無微不至,準準確確地認識人體一番。直到發現外頭有腳步聲,她始驚醒,趕忙抓來紅袍掩身,道:“是葛師侄麼?”

葛獨行道:“正是,但你別再稱我為葛師侄,傳出去,眾人皆知你已百餘歲,這會嚇著所有人。”

星天來道:“那該如何稱呼?”

葛獨行道:“輩分之事不提也罷,稱我為葛真人即可。我稱你則為星姑娘。姑娘即是對少女稱呼。”

星天來喃喃念道:“葛真人?星姑娘?很好。”

葛獨行道:“你已返老還童,所以只有二十五歲。千萬則多加歲數,以後每年再加一歲即可。”

皇天來唸道:“二十五歲?知道了。”對於人類生活簡單慣用詞句名稱,陳搏當年已有傳授,她自有印象,只是多年未用,似已淡忘,再經提及,又已想起。

葛獨行知其心性單純若小孩,得多加教導方是。故棄陰陽老怪於不顧,道:“纏土布條,我要進去了。”

星天來道:“不是要我躲百日才能讓肌麼完全復原?”

葛獨行道:“沒錯,但我總得教你一些有關做人處事方式,免得鬧笑話。”

聽及“做人方式”星天來興趣即起,已將布條纏回,再罩紅袍,隨又發掌將冰牆化去,欣喜道:“葛真人請說如何做人?”

葛獨行遂將人類常有之稱呼、應對,以及食衣住行種種加以說明,其未必說得完全清楚,如客棧又分上中低等,有先付銀後付銀,有供膳食及純住宿等複雜事暫且不談,只說及客棧即讓外人住宿,但要給銀子。星天來聽得好奇帶趣,頻頻點頭。

葛獨行最想解釋仍是“好人”、“壞人”之別。然此全在觀念之問,縱使星天來懂得字面意思,恐怕亦難懂深層意義,例如好人即不能殺人、殺人即壞人,但殺壞人之人即變好人,依星天來純真心智,準是迷糊難解,可是又不得不說。“人可分好人及壞人!”

星天來立即疑惑:“不是還分男人女人?我是女人了?”

葛獨行道:“不錯,男人女人乃性別之區分,好人壞人是行為之論斷。”

星天來道:“什麼是性別?什麼是區分?行為又是什麼?論斷也不清楚……”一副認真想等答案。

葛獨行暗道傷腦筋,然亦耐心解釋:“性別就是公的跟母的區別,“區別”就是“分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