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入伍。征戰兩年,他立下赫赫戰功,很快被提拔、升任為將軍。無奈狼煙四起,戰事越演越烈,我與他的親事一拖再拖。我思念童天龍成疾,二老斟酌一番決意讓我女扮男裝隨朝廷增援大軍一道前往童天龍衛戍之地與他完婚。一路風餐露宿,疲於勞頓,我不慎染上寒症,幸有高將軍及夫人悉心照料,才得以康復。再次見到童天龍時,他已完全脫去稚氣,長成一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了。本以為我和他終於可以並接連理,誰曾想新婚之夜,便遇敵突襲,童天龍匆匆奔赴戰場而去。

如今,他生死未卜,我如何能自顧自逃命去?

高夫人見我如此堅定,哀嘆一聲不再相勸,揮淚離去。

我焦急地在一堆堆屍骸中尋找著,希望長眠在這裡的人中沒有一個是他。我戰抖著尋找,目光遊離在一張張僵硬的面孔中,儘管怕得要命,但我停不下來。

踏著無數僵硬的屍體,我一路顫慄著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濃重的霧靄變了顏色,那是血的顏色,天地間皆溼漉漉的,開始下起了雨,是血雨!很快,我渾身皆被血雨染透……

我變得瘋狂,瘋狂地尋找著童天龍。不知過了多久,在陣地的最前沿,我看到了他,他仍然站著,一動不動。

我終於找到了他。

可是,他死了——在已是一片死寂的戰場上。

他是站著死的,手中緊握著一枚玉墜,那是我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我爹孃留給我的唯一信物——他一直隨身攜帶,如今也被血染紅。

他那年輕而英俊的臉被血汙染花,身上也被紅色覆蓋。分不清是血染紅了袍,還是他原本就穿了大紅喜服的緣故。

儘管在夢中,我真真切切地感受了桃兒的悲慟與絕望。

我使勁掙扎著。醒來吧,這個夢太過分了!我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太血腥!太殘忍!太荒謬!

噩夢,在繼續,魘住了我,不讓我醒來……

她/我使勁拔出童天龍插入敵人胸膛的那把長劍。“天龍,等我。”桃兒調轉了劍身。

噩夢,無視我的反抗,往下延伸……

桃兒要幹什麼?傻不傻啊?我知道下一步那把劍會如何運動起來,不要自殺啊!

我根本阻止不了夢中發生的一切。我/桃兒還是堅決地將長劍貫入自己的身體……

略施小計

“啊!不要啊!”我驚叫起來,怎麼可以為了那個混蛋自殺殉情呢?他以為他是誰啊?

“喂,醒醒!發什麼瘋?”有人抽打我的臉。好痛!那把鋒利的劍刺入身體是什麼感覺?我沒感覺出來,但我想一定比掌摑疼很多倍吧。

“打死我也不會為你殉情!”我大叫著,發現爾忠國正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使勁揉揉眼睛看清楚些,尤其他的頭。啊,滿頭短髮,腦後沒有那根長髮辮。哦,我真的醒了——都是這個該死的夢害的!

“謝天謝地!”我舒了一口氣,抹去額上的汗,慶幸自己總算擺脫了這場噩夢。

“半夜裡大呼小叫的,想幹什麼?”他壓低喉嚨斥責道。

他身上披了件短衫,似乎沒來得及穿整齊就衝過來叫醒我——準確地說是衝過來打醒我——我的臉現在還在火辣辣的痛著呢。

再向他身後看去,幾個僕人擠在門外伸著腦袋往我這裡瞧。看來驚動了不少人。

驚魂未定地的我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我夢見你死了!還夢見我也死了!我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我急急忙忙說完,生怕他再扇我兩巴掌。

“我死了? 哼哼!”他嘲諷地看著我,“你巴不得我死吧?”

我驚愣住,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巴不得你死,是你自己死了,打仗時戰死了!”我賣力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