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兄弟!把我們送出後門,你就留下!別讓這小妞替你擔心。”受傷的刺客輕聲說道。

我們一起穿過狹窄的弄堂,走到後院。

後院裡放著十幾只籠子,裡面有鸚鵡,有貓,大多關著狗,忽見我們急匆匆地透過,一起警覺地豎直了脖子,有兩隻狗狂吠起來,不安地用前爪扒著欄杆。

“安靜!”我緊張地衝這些笨狗說道。

年輕刺客先開啟後門探望動靜,發現外面安全,立即轉身接受傷的刺客。

池春樹打算將他倆送出巷子,但受傷的刺客斷然拒絕。“小子!你是好樣兒的。如我大難不死,日後定當厚報此恩!”他說罷,將池春樹猛地推進院子裡,隨即從外面將門關上。

池春樹從地上爬起來去拉門,然而門被那兩個刺客拿什麼東西卡住,出不去。

前面傳來喧譁,有很多人衝這裡奔過來。

“春樹!”我抱住他,心裡一陣狂跳——我們會怎麼樣?

“不會有事的!拾伊!”他好像明白我的心思,撫摸著我的頭安慰道,突然拉開我,“把所有籠子開啟!”他說。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連忙彎下身,只要看到裝動物的籠子統統開啟。

不知哪家人家竟然養了一頭大白豬當寵物,我一開啟籠子,它就嗅著鼻子衝出來,差點將我拱翻在地。

池春樹找來笤帚吆喝著,將動物們往前屋趕。

當動物們你擠我、我擠你地衝過狹窄的弄堂時,一幫偽軍正好衝過來。

動物們可不認得他們是厲害人物,剛才被我們攆來攆去本來就不高興,又迎面遇著一幫氣勢洶洶的人擋著路,更加不快,一起爆發出抗議的聲音。偽警們跳著腳躲避這些騷動不已的畜牲。

猝不及防中,那些傢伙有的被絆倒,有的被咬傷。兩個偽警察惱火地開槍,擊斃了幾隻性格暴躁的狗。一群人擠到後院來,舉槍對著我和池春樹。一個頭頭粗著嗓子問池春樹:“刺客呢?”

“跑了!”池春樹指了一下後院的門。

“媽的,追!”偽警察頭頭一揮手,眾人一齊往後門衝。

一個人鬼頭鬼腦地跟著他們屁股後頭,正是賀郎中。我立即明白他就是刺客口中說起的“老滑頭”——是他出賣了他倆。

漢奸我鄙夷地看著這個中國人,他不幫忙倒也罷了,居然出賣自己的同胞,可恥!

賀郎中注意到我目光中的敵意,尷尬地乾咳一聲:“小池,這女孩子是你什麼人?”

“是我未婚妻!”池春樹摟緊了我。我聽見他這麼說心裡咯噔一下——我可不承認這個身份。心裡這麼想著,我抱住他的手不覺鬆開。

後門被硬砸開——門板碎成了幾塊。賀郎中心疼地看著,好像被砸壞的是他身上的肉。偽警察們蜂擁而出捉拿刺客。

“春樹,我們走吧!”我小聲對池春樹說道。

池春樹拉起我的手往前門走,一個身穿便裝的人在院門口攔住我們。“站住!”他說,槍口對準我們。

良民證

“為什麼攔著我們?我們又不是刺客!”我怒道。

“不是刺客?”那人拿槍頂了頂涼帽。“刺客跑了,這屋裡的人都有責任!來人,把他倆銬在一起。”

“你們怎麼不講理?”池春樹擋在我身前。“我們只是這裡的夥計,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人嘴一歪,“賀郎中知道,你們會不知道?銬上!”

不由分說,兩個便衣衝上來將我和池春樹兩隻挨近的手銬在一起。

“那你們為什麼不銬上賀郎中?他認識其中一個刺客,我能作證,沒準他是賊喊捉賊呢。”我故作神秘地說道。

便衣眼睛一亮:“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