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那志同道合的相好一起參加革命去了,跟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以為我是傻子;隔了幾年全忘了? 欺人太甚!”他說著,手一抖,似要動手。

我的懷疑總算得以證實,辛鳳嬌是因為有了志同道合的伴侶才執意打破封建枷鎖,棄他而去,也因此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來呀,姓爾的,不用忍了!以你的本事,一掌就可以毀滅我,與其被你侮辱,不如痛快點,殺了我吧!”我脖子一伸,送給他殺。

“忠國,忠國,你在嗎?我要去醫院一趟。”佟鷺嫻有氣無力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他的手低垂下來,收斂了那股勁道。“別以為我會上你的鬼當!”他冷笑道,退後數步,“你身上的氣味太難聞,我連靠近的想法都免了!”嘴角掛著不屑,一個轉身,摔門而去。

遠遠的,飄來他一句話:“事情還沒完!”

黑暗中的呼吸

儘管臥室的門不再上鎖,但我心裡的恐懼沒有減輕絲毫。他如果揪住這件事不放,任何鎖都鎖不住即將到來的軒然大。波。

在房間發呆近半個小時,我猛然想起忘了洗澡。

先將浴池狠狠地擦洗一遍,再放了滿池子的水躺進去。

右肩上的淤青清晰可見,那是爾忠國的魔爪留下的印記,儘管不碰它不感覺疼,但心底的懼怕早已深深刻下。照此下去,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的鐵砂掌拍死,如若那樣也不錯,只需疼一下便再也不感覺到痛。怕就怕被他拍得半死不活,苟延殘喘,糟糕透頂。

想到他寒潭般的眸,我在水裡顫抖了一下。他說事情還沒完,從醫院回來後還會處置我這個居心叵測的“毒婦”嗎?

雙手捂住臉,我竭力阻止自己掉眼淚。

哭有什麼用?眼淚能幫助我擺脫厄運嗎?

合金手鐲觸到肌膚上帶著金屬特有的冷硬感,我抬起手臂瞪著它:“我跟你有仇嗎?為什麼害我如此倒黴?說話,你倒是說話啊,如果我做過罪惡的事情,你懲罰我也罷,詛咒我也罷,至少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就算是死刑總得宣判罪狀吧。給我個理由!”我無法不憤怒,“你不是真愛手鐲,你是厄運手鐲!我知道了,你就是帶來厄運的手鐲,誰戴上誰倒黴。你嫉妒我活得太輕鬆、太自在?還是嫉妒我長得太美?你這個混蛋東西,帶我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我失去理智地將戴著手鐲的腕叩擊在瓷磚上。

砸碎它,我恨恨地想著,不顧手臂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將手鐲往堅硬的瓷磚上磕。

瓷磚裂開幾道縫,磁屑四下迸開。再看手鐲,居然絲毫未損。

我大聲地罵了一句從未罵過的髒話:“我靠!靠!”

“太太,你在裡面幹什麼?拷什麼東西?”一個男僕的聲音在浴室外響起。

“關你屁事!”我吼道。

“我進來啦,你若把東西砸壞,先生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你敢? 偷看我洗澡,小心眼睛爛掉!”我急忙從水裡爬起來,將大浴巾裹在身上。

“太太在洗澡?哦,那我可不敢進來。”男僕說著,話音遠了。

不是廢話麼,在浴室不洗澡拆牆玩嗎?

我匆忙洗好澡,擦乾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剛上樓梯,便聽到大廳裡有動靜,回頭看去,爾忠國托住佟鷺嫻燙傷的手臂走進來。

我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趕。

“站住!”爾忠國已經發現我了。

我貼在牆根俯視著他——這就要找我算賬了?腿肚子有點發軟。

那女人太會演戲,好像渾身燙傷一般柳眉緊蹙做痛苦狀,口中卻道:“算了,忠國,我這傷不嚴重,比這嚴重得多的我不也挺過來了。”

嚯,瞧